“回皇上,那禁卫军原来是鲁国公辖下的一名士兵,因为表现一直极好,所以被破格提拔选入禁军之中,平日瞧着沉默寡言的很……是微臣失察,才让娘娘受了这人胁迫——”
“朕问你这个不是要降罪你。”皇帝声音冷漠,“朕是问你,他是怎么进的禁军。”禁军事关皇帝安危,选拔也十分严格,除了从各地军营之中挑选能力强悍的士兵,也会有些习武的世家子弟加入,只是这些年庆国弃武从文,习武的世家子变少了,这才没了世家子弟入禁军这一说法。
为了保证禁军之中不混入刺客对皇帝安全产生威胁,禁军选拔都是有专门流程的,除了在各地军营表现要好要有军功武功高强之外,还需有人举荐。
想要进入禁军队伍非常之难,谁也不能例外,连于寿,当初也是别人举荐来的。
于寿思忖了一下:“他进禁军队伍的那一年,似乎是侯爷身边的副将护将军举荐的,说他十分骁勇,就是人沉默些不肯说话。”
“武安侯!”皇帝沉沉的说了一声,一双浑浊眼睛之中带着几分震惊。
可想到武安侯当年军中如何骁勇,那些士兵维他马首是瞻的场景,皇帝忽然觉得,武安侯能在禁卫军中也安插人手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怀疑,再次在他心中衍生。
禁卫军可是他的安危门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一刻,皇帝的心中闪过无数对付武安侯的办法,但又知道自己不能急躁,武安侯手底下那些猛将如今半数就是戍边大将,手握兵权,自己若是对武安侯下手太急,若是那些大将造了反,后果不堪设想。
……
而此时,被皇帝猜忌的武安侯正带着府兵围在鲁国公府上,将整个鲁国公围了个水泄不通。
武安侯作为一品军候,就算交出了兵权,府上却也有原本养着的家将府兵。
这些人都对武安侯忠心耿耿,即便武安侯交出兵权,依然不离不弃,一部分人去看家护院做了侯府侍卫,另外一部分人也甘心做侯府的下人。
如今倾巢而出,竟也有五百人之多。
他们虽穿着不够整齐,可那脸上的表情,身体上的动作却如同训练过无数遍一样,完全体现作为军人的铁血素质,任何人看到他们如此,也不敢小视。
鲁国公府守门的侍卫瞧着这阵势,腿先软了三分:“侯、侯爷……不知侯爷来国公府上,所为何事?”
“去将你们国公大人请出来。”
“这个……”侍卫脸色发白:“国公大人伤心过度,这会儿已经去休息了,侯爷若是有事……小的可以代为通传,还请侯爷……”
“本侯再说一遍,去把他请出来。”武安侯穿着玄色软甲,经过岁月的沉淀,气势浑然天成,便是淡淡地说着,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依然让人胆寒。
侍卫僵硬地说:“小的马上……”
话落,那侍卫飞也似的前去禀报,很快,鲁国公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他此时还穿着去天牢的那身衣服,一回到国公府上,正巧对上谢景亨前来送还傅静尸体,如今本来正在前厅和谢景亨老泪纵横的哭诉,这会儿眼眶犹然还是湿润的。
“江震!”鲁国公大喝一声:“你这个老匹夫,老夫没去找你的麻烦,你竟然敢带人围困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