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微微挑眉:“晋王殿下不会是来和我闲话的吧?”
“那倒不是。”谢景亨说:“父皇命令本王彻查傅静掉落城楼一案,所以我便来问你一问,傅静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
“……”江楼月沉默了一会儿。
皇帝把事情交给谢景亨来办,其实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但这谢景亨的态度……犹记得前世,她和谢景亨是没什么交集的,见面不过三两次,对他说不上了解,只觉得人不是很聪明。
至少比起谢尧和谢流云来说,他不聪明。
因为不够了解,所以此时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便说:“晋王殿下瞧着是来审我的,不用带个主簿记录一下吗?”
谢景亨笑道:“知道你也说不出什么来,带主簿不是浪费?你们都出去。”
那后面半句话,显然是和后面的人说的。
外面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很快守卫们全部退到了外面去。
谢景亨问:“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你这件案子,恨不得把你置之死地吗?”
“殿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你这脾气倒是挺臭的。”谢景亨双手扶上膝盖,笑道:“不瞒你说,今日早朝差点都打起来,父皇向鲁国公保证,一定会严惩凶手,方才太后又传了懿旨过来,要本王一定严查,但现在现场没有一点证据,那个婢女却一口要定是你推傅静下城楼的,你的处境很不好。”
“所以?”江楼月冷冷问道。
“若你是本王的朋友,或许本王可以帮你。”谢景亨淡淡说着,话语中的意思,已经算得上明示了。
江楼月却忽然轻笑出声:“晋王殿下打算怎么帮我?你来查这件事情,是因为受皇上器重,还能徇私枉法不成?枉法可是重罪,皇上不会轻饶。”
“人真是你杀的?”
“不是。”江楼月淡漠地说:“所以,真相自然会帮我,不需要晋王殿下。”
“……”谢景亨看着她那冷漠又自信的模样,真想问问,她怎么就那么相信,一定能查到真相?
可江楼月这样的态度,却又很符合她的性格。
这个女人,如果那么轻易就朝着自己靠拢过来,那其实也没太大的用处。
谢景亨站起身:“那就希望,真的有真相吧。”
这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不论是现场还是尸首,都干净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各方也都很安静,不管是武安侯还是宸王府,都没有一点动作。
夜,悄然而至。
江护快步从走廊上过,进入书房拱手道:“侯爷,有消息了。”
“说!”
“动用了好几个以往忠心耿耿的人,才查到,当夜有人看到于寿在小姐离开之后过去过。”
“于寿!”武安侯面色微变。
“除了他,没有人再去过,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江护顿了顿,“他是禁军统领,禁军中的事情是瞒不过他的,恐怕他已经知道我们动用了人手,现在怎么办?”
于寿若真的是嫁祸江楼月的人,必定立即会将武安侯在禁军中有眼线的事情禀报给皇帝。
武安侯沉声说:“把人证交给三司和晋王,你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