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帝的心思也真是千回百转的复杂,一边怀疑一边又维护。
江楼月唇瓣开开合合的,还想问什么:“那于寿呢?宗正司——”
“外面的事情你暂时就都别担心了。”谢尧打断了她,一双素雅修长的手抚了抚江楼月的脸颊:“我和你爹会处理好的,至于你,伤成这样,都下不了床,问那么多也没用。”
“……”江楼月默了默,就被谢尧揽入怀中去了。
谢尧的声音含着几分自责:“这次是我失误……我只盯着别的事情了,没想到于寿会算计你。还有那天牢,哪怕我早些去也好,怪我。”
“怪不到你去。”江楼月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揽着他,“别人若真有心算计,我们是防不胜防的,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放心,我身体和别人不一样,很快就会生龙活虎的。”
“什么没事……”谢尧喃喃,都断胳膊短腿了,还叫没事?
不过江楼月倒的确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如此坚韧的女孩子,明明腿脚都断了,如今却还能冲着自己笑得出来,可也正因为她一向坚强,那日她朝着自己怀中不断缩着,说“好疼”的样子就显得十分深刻。
坚强也不代表能受得住所有的痛,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他的女孩。
谢尧心里轻轻一叹,暗暗发誓以后可得好好盯着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一点伤害。
他的下颌点在江楼月的额角蹭了蹭,刮的江楼月那细嫩的皮肤稍微有点疼,江楼月打趣说:“你胡子长了。”
谢尧一默。
江楼月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额头:“我猜我这里肯定被你的胡茬刮出了红印子,是吧?你给我拿个镜子过来,我瞧瞧。”
“……”谢尧无语片刻,将她放开,当然不会给她拿镜子,而是就那么看着她:“还嫌弃上我了?”
“哪有。”江楼月表现的有些无辜,“我只是说实话,不过你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应该也只有我一个人见过了,哈哈,那可是我的荣幸。”
瞧着她这鲜活灵动的样子,谢尧心情好了许多。
他哪能不知道江楼月是调节调节气氛来缓解他的自责呢?顿时又是窝心又是温暖,但手却不客气的弹了江楼月的脑门一下,挺重,弹的江楼月嘶了一声,“干什么,我是病人!”
“哪个病人像你这么伶牙俐齿,要不是顾忌着你还有伤,真想好好收拾你一顿。”谢尧嘴上说着狠话,眼神却带着笑意,“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
他这么一说,江楼月倒是真的饿了,毕竟睡了太久,一直都是汤药吊着呢。
谢尧最是懂得江楼月的喜好,吩咐准备的自然都是她爱吃的,但她如今病着,也只准备了些清淡好下咽的就是了。
她右手受了伤,不能进食,谢尧也不假手于人,亲自端了碗喂她。
清粥下肚,胃里舒服了很多,之后,小琴又把汤药拿了过来。
江楼月瞪着那两大碗有些愣:“我每天都喝这么多汤药?”
小琴笑着说:“不是,小姐是这一碗,旁边的是宸王殿下的呢。”
“……”江楼月面色微变,“你、你也喝药?你怎么了?”她心里忽然七上八下起来,是普通的药还是他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