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证明江楼月和谢尧两人都没多想。
当日下午皇帝就下了令捉拿于寿,但禁卫军围困府邸之后,于府之中只剩一群下人,于寿早已不见了人影。
……
养心殿
皇帝听到这个回复,原本就阴沉的神情又黑了三分。
“没人?”
“是。”常喜回复道:“冥卫的玄素一直派人盯着于府,除了这几日进出的同僚多了点之外,整个于府没有半点异常,可就在方才禁卫军去捉拿的时候,于寿却不在,禁卫军去搜查了府邸,也没有发现任何密道之类的东西,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岂有此理!”皇帝冷喝道:“于寿分明昨晚还在城楼之上轮岗,今日一早才离开皇城,短短三个时辰不到,能跑到哪儿去?给朕封锁京城九门,全城缉拿!”
皇帝胸腔里全是气愤,于寿被太傅举荐进入禁军之后,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自认为慧眼独具,觉得于寿冷漠但忠诚,可如今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这个于寿包藏祸心,还和谢流云穿一条裤子!
要不是这次冥卫查了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被于寿杀了是不是都不知道?
皇帝心中除了气怒多了三分心惊,冷声命令道:“最近这段时间里,冥卫查出来的任何和平王有关系的朝廷官员全部贬到西南荒蛮之地去,一个不留!”
“是!”常喜领了命令,犹豫的问:“那对外……怎么说?”
“结党营私!”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朕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不成?还有宫中,任何和平王有过关联的人全部清洗,全部!”
“也包括嫔妃吗?”常喜不确定地问。
皇帝闭了闭眼,既无力又愤怒,“你去将张贵妃叫来,晚些时辰传张相入宫!”
这清理后宫,清理朝廷内部平王党羽的事情,如今看来也只能落到张家父女头上了。
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凝着复杂和冰冷。
连于寿都是谢流云的人——这整个京城中到底还又多少人是谢流云的眼线?他原来只觉得谢流云是个可利用的棋子,如今却觉得胆战心惊。
他爱惜自己作为天子的名声,就决不允许谢流云还有他密切交往的那些人活着,因为他们都知道的太多了。
张贵妃在最快的时间内赶来养心殿见驾,皇帝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之后,张贵妃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肃清后宫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至于张相,入宫的时候是晚上,此时整个京城内禁卫军奔行不止,城内早已经是人心惶惶。
但张相却一派温文稳重,拱手行礼:“皇上。”
皇帝一抬手,常喜将一本册子朝着张相递了过去。
“这是……”张相打开看了看,瞧着都是些不起眼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