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谢尧皱眉,显然是不记得这个人了。
江楼月说:“你还记得当初我查谢景晗回京日期的事情吗?那时查到谢景晗在一个叫做挽月楼的花楼里面,花楼之中有个花魁叫做碎玉的小姑娘,是谢景晗从鸨母手上救下来的,后来……后来,张贵妃也查到了谢景晗的情况,他们利用挽月楼来算计你,后来那小姑娘就死了。”
“……”谢尧一默,这件事情,他有印象,“所以,现在怎么了?”
“那个姑娘是无辜之人。”江楼月抬眸,对上谢尧的眼睛,“当初若非我去查谢景晗引起张家注意,他们不会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来算计你我,那碎玉也就不会死,这件事情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我——”
“听我说。”谢尧忽然截断江楼月的话,“你查了谢景晗又怎么样,碎玉是你杀的吗?”
“……我的确没有杀人之心,可她的死与我有关。”江楼月眉心紧拧,“以前我从没想过这些事情,我只想保护我的家人,护着你,可今日我看到谢景晗那么伤心,那么气愤,我心中忽然就有些不确定,自己当初做的到底合适不合适。”
她想保护家人,那些被牵连的无辜或许也是别人关照爱护的人。
她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就要置别的人与险地,甚至丢掉性命吗?
“楼儿。”谢尧对上她的眼睛:“别人的狠毒,为什么你要愧疚?你只是想借力打力保护你姐姐罢了,是张贵妃他们心思歹毒,如果他们不是要来算计我们,碎玉根本不会出事,而且碎玉是张家人灭的口。”
顿了顿,谢尧又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每个人都要因为别人的狠毒,别人的错误来愧疚,那所有人都有罪,没有人是无辜的。”
“是吧。”江楼月沉默良久,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的也不错。”
谢尧将她拥入怀中:“这世上的事情,一向没有标准的对错,只有因果,只有选择,覆巢之下无完卵,伤及无辜在所难免,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江楼月点点头,就那么在他怀中靠了会儿,心中也渐渐释怀。
身处京城这个权力漩涡中心,你若不懂得自保,就会被别人拆的骨头都不剩。
今日她是看到谢景晗那么纯粹,对一个青楼救下的小姑娘那么关心,因为碎玉的死要打要杀要报仇,被他的赤子之心所动,倒忘了自己本就是地狱归来的恶鬼,如今又在这里自怨自艾什么?
就那么静静靠在谢尧胸前一会儿,江楼月的心也渐渐宁静下来。
她和谢景晗终究是不一样的。
谢尧忽然说:“我最近会想个办法解决我们赐婚的事情,你放心吧,过不了几日应该就有圣旨会下来。”
“你这么有把握?”江楼月一怔,“你打算怎么解决?”
其实这件事情,她这几日也不是没想过,但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皇帝和太后的态度在那摆着,能顺了他们的意思赐婚就怪了。
谢尧说:“我自有主意,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楼月扬眉,好奇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