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晗冲出来抱住皇帝的腿:“父皇息怒,饶了娘吧。”
皇帝一脚就谢景晗踢开,眼底的残忍惊心动魄:“云妃不知检点,想必你也是孽种,来人,把他拖下去溺死。”
立即就有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跑了出来,抓着谢景晗按进了水中去,她眼睁睁地看着谢景晗从剧烈挣扎到再也没有动静——
“晗儿!”云妃浑身痉挛,猛然的坐起身来。
皇帝被惊醒,习惯性的将她揽入怀中:“卿儿——”
可他这声音就如同梦中一样,云妃惊慌失措,一把将皇帝推开,缩着身子到了床角去,外面守夜的宫女听到了声音,火速亮起了蜡烛,打起了床帐。
云妃这才惊觉,自己是大梦一场。
皇帝并不生气,凑上前来扶住云妃的肩膀,“卿儿,你怎么了?是朕啊,你做了噩梦?”
“……是。”云妃忍着惊惧和排斥,柔顺地靠在了皇帝的怀中,“我梦到晗儿和无忧,梦到他们离我越来越远……皇上,臣妾害怕。”
“无忧的事情,朕知道是皇后做的,已经为我们的女儿报了仇。”皇帝冷冷说着,他从来不喜欢皇后,当初的皇后也是太后为他选的,是为了稳定朝纲,让他这把龙椅能坐得稳。
皇后在宫中多年,作恶多端,他和云妃的女儿无忧公主就是皇后派人下的手,只是皇后母族势力强大,在前朝也一直压迫与他,皇帝忍辱负重,背后斡旋,终于压制住了整个杨家,让他们不得不迁出京都,回老家去了。
之后,皇帝借助谢流云的手,让皇后悄无声息的驾崩。
报复了多年被杨家牵制的怨气,同时也为他和云妃的女儿报了仇。
云妃却打了个寒噤。
在她看来,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一个能心狠手辣谋害结发妻子的人,着实是可怕的。
梦里的情景再次从眼前闪过,云妃浑身僵冷。
不不,她得想个办法,帮谢尧解决了赐婚的问题,否则她和李云廷的事情一旦被人传了出来,她和晗儿,李云廷的下场只会比当初的皇后更惨!
“卿儿。”皇帝自责道:“是朕的错,不该说那个人,你别怕,朕这辈子对谁都能冷的下心肠,唯独对你,朕这颗心始终不变。”
“臣妾……知道皇上的心。”云妃露出一个虚弱又牵强的微笑,半垂着眼眸,“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臣妾最近不是想起无忧,便是想起晗儿。无忧那孩子命苦,没过多少快乐日子便去了,晗儿虽然长到了如今,但臣妾生产的时候又被人动手脚,自己九死一生,那孩子自娘胎出来就体弱,无奈之下只得送去云宿山强身……如今臣妾年岁大了,这腹中还是双生子,臣妾着实是怕。”
“朕知道你怕什么。”皇帝沉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朕护得住你们母子,没有任何人敢在你身上打主意。”
“话是这么说,可以后呢?恕臣妾大胆,咱们如今年岁都不小了,总有驾鹤西归的那一日,到时候留下三个孩子,谁来护佑他们?”
皇帝眉心微拧。
云妃又说:“云廷虽然做了禁卫军的大统领,但是孑然一身,背后没什么势力,在这个公侯世家错综复杂的京城,自己都不好立住脚跟,又怎么来护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