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皇帝冷喝一声,“太医院圣手皆在此处,难道医术还会比张相府上的大夫差吗?”
谢景亨僵住,不敢多说。
“贵妃撞到了云妃,人证据在,今日若云妃的胎保得住,朕便小惩大诫,若云妃的胎象保不住——”皇帝语意之间带了杀气,言尽于此。
跪着的一群人,除了张贵妃外,其他人也是浑身颤抖。
只有云湘,低垂的眼眸之下闪过一抹阴狠。
本来她想要和张贵妃联手,一个对付云妃一个对付江楼月,一碗红花下肚,只要再随便有点什么,云妃这一胎必定不保,以皇帝对云妃的看中,到时候必定震怒,十个江楼月也不够皇帝杀。
可没想到张贵妃却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可是……
云湘心中又有些许迟疑。
为何皇帝刚才只说云妃被撞到的事情,半个字也不提红花,她明明吩咐人准备了红花,还嫁祸给了江楼月……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皇上。”
这时,李云廷大步走来,“手下巡逻的禁卫军说,方才见有人在云妃娘娘宫中后院鬼鬼祟祟,将人拦了下来,微臣瞧着他们形迹可疑,便将人带了上来。”
禁卫军提着一个太监一个宫女送上前来,两个人瞧着贼眉鼠眼,瑟瑟发抖。
皇帝每日流连关雎宫,这里伺候的人从云妃贴身的嬷嬷和宫女,到外面洒扫的太监他都是熟悉的,但这两个人分明十分脸生。
皇帝眯起眼睛:“你们不是云妃宫中的,为什么在后院?”
“奴才……奴才是新来的……”那个太监急促地说道。
“放肆!”皇帝喝道:“云妃这里的人手供给,内务府每一次调动都会向朕禀明,朕怎么不知道关雎宫新来了太监?”
这也是因为皇帝怕有人对云妃下手,所以巨细无遗,什么都要仔细过问。
常喜赶紧上前,“的确没禀报,你这个小太监到底是哪儿来的,说清楚,皇上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的话,你死不要紧,你的家人可要被你牵累了!”
李云廷又说:“微臣已经搜了他们的身,发现这个太监身上带着一包东西,抓住他的人说,见他在小厨房附近走动,只以为是偷食材的。”
“东西呢?”皇帝问。
李云廷立即把东西呈上。
皇帝打开来,只见油纸包里是一片红色的絮丝,“这是何物?”
原本跪在谢景亨身侧的周大夫忽然惊道:“红花!这可是滑胎之物!”
“……”皇帝脸色骤变,阴翳的目光直直落到了那太监身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