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先生吩咐了,必须盯着你吃完。”江楼月很坚持,用调羹舀了一点,朝着谢尧唇边送,“这又不是什么毒死人的东西,只是羊肉而已。”
“只、是、羊、肉?”谢尧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之中迸了出来,瞪着江楼月:“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羊肉?”而且宋先生吩咐做的这羊肉羹是他为谢尧调养身体,专门调配的,可以说是大杂烩,味道简直可以称得上难以忍受。
江楼月说:“可宋先生说了,这对你的身体是最有用的。”
“……”谢尧静默。
好吧,的确有用。
以往每年都要喝两次,但实在是难喝,他自认在吃这一方面并非是个挑三拣四的人,却也受不了这东西的味道。
江楼月温声劝:“你昨晚说了什么你都忘记了?要不是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如今哪需要吃这个东西来缓解症状?这若只是一道菜,那你不吃也便不吃了,可这是治病的良药。”
谢尧叹息了一声,拧着一双疏淡的长眉,把碗接了过去,认份的一口口吃了下去,吃完后,他拧着一张脸,把碗交给江楼月,然后靠在靠枕上,就那么巴巴地看着江楼月。
“看我做什么?”江楼月莞尔,故意逗他:“尊贵的宸王殿下,吃个药也需要我夸赞你吃得好吃得快吗?”
“……”谢尧默默看着她,含糊道:“怎么没有送口果?”
江楼月笑意加深,“没了。”
谢尧瞪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阵子,江楼月忽然轻笑了一声,拿了一旁盛着蜜饯果子的玉盏起来。
谢尧的眼睛便盯着那玉盏,瞧着江楼月拣了一颗,朝着自己的唇边送去。
“公子,宋嬷嬷亲自过来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莫言的声音。
江楼月的手顿了顿,蜜饯果子转了方向,有些不温柔的直接塞到了谢尧的嘴巴里。
“……”谢尧又是一阵静默无语,无力地闭了闭眼,“请她进来吧。”
宋嬷嬷是太后身边贴身照顾了一辈子的人,不是随便的路人甲,他是必须要见的。
他现在可是个中毒的人。
江楼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顷刻间便调整了脸色,扶着谢尧躺好,抬眸的瞬间,眼睛里已经笼上了无数的愁绪和担忧。
少顷,脚步声响起,宋嬷嬷进来了。
宋嬷嬷快步走到了床边,“殿下,你身体状况如何了?”
江楼月垂眸说:“昨日回来之后,就让府中的宋先生看过,先生说殿下中毒太深……只能用些手段暂且稳住毒素不冲击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