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禁卫军冷眼相看。
她本来就是要死的。
而屋顶上的江楼月却不想让她死,云湘已经算是谢尧中毒事件唯一的人证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周围全是禁卫军,就当她武功高强,如何在这么多人之中救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云湘?
救走之后呢?
再让皇帝大动干戈的找人!
若她一个失手,被这些人拿住了把柄,立即就又要牵连到自己和谢尧身上去。
也就是这电石火花的功夫,江楼月选择住手。
谢尧现在需要的是静养,是安宁,不是搅起更多的腥风血雨。
砰!
云湘撞到了柱子,头破血流。
一个禁卫军上前去检查,说道:“没气了。”
常喜长叹了一口气,“回吧。”
江楼月覆在屋顶上,一直等着常喜被人护送远去,宗正司的人进来处置云湘的尸首,才离开了此处。
回到月华阁的时候,她周身凝着一层寒霜,待在院子里迟迟没有上去。
谢尧站在窗边瞧了她一会儿,迈步下楼来寻她,“怎么了?”
“阿尧……”江楼月抿了抿唇,“我、我们谈谈。”
谢尧点点头:“好。”
两人上了月华阁的二楼,在屏风之前的八仙桌上坐下,谢尧挥手屏退了所有人,问道:“今日去宗正司如何?”
江楼月静默许久,才说道:“云湘死了。”
“是吗?这一出本来就在意料之中。”谢尧淡淡说道:“我原本只是怀疑那下毒之人,就是咱们那位九五之尊之位的皇上,如今看来,倒真的是。”
“你——”江楼月神情复杂地看着谢尧:“怎么能用这么轻描淡写的口气,皇上若要对你在宫中动手,证明他对你的杀心已经很重,你的处境太危险了。”
谢尧笑道:“一直也不安全。”
“……”江楼月接不上话,许久才说:“阿尧,你记得我问过你一句话吗?”
“什么?”
“上位。”江楼月郑重地说:“你可有想过,夺回你自己想要的一切?”
“想过。”
江楼月一怔,没想到他如此诚实直接。
谢尧又说:“只是这件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太难,自古以来,若想要上位做皇帝,其实说直白一些,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名正言顺,顺应天命而为,另外一个就是做乱臣贼子谋朝篡位,他朝局稳定,边疆安宁,当年他得皇位也是我父亲亲自禅位,可以说名正言顺,而如今他有子嗣,我若非要抢夺,民心不会站在我这边,只会说我名不正言不顺,我若要提父亲当年为英宗,我为继承人……”
话到此处,谢尧忽然停顿片刻,“百姓其实不关心皇家内部的这种种争端,他们只关心日子能不能过的去,给他们好日子的就是明君,让他们日子过不下去的,就是贼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