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倒是挺美。”千机老人睁开一只眼睛看过来:“寒潭治蛊,治的是他体内存了二十来年的寒蛊,所以要日日在这寒潭之中,以寒治寒。”
“这样吗?”
“不然你以为呢,怎么治?寒潭底部是一块上百年的寒玉石,是老夫从极北之地花了大工夫弄过来的,和一般的冰窖不同,这里的寒气能透骨,也便是说,比他体内的寒蛊还要厉害,所以才能逼得那些虫子在他身上待不下去,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出来。”
千机老人半捋着自己那小八字须说:“不过,这种蛊想来是他娘胎里带出来的,在他体内根深蒂固的很,一开始那些虫子被逼出来的快,如今渐渐慢了起来,以后还会越来越慢,所以换在了晚上,晚上这寒玉石吸收月阴寒气,效用比白天要好一些,月圆之日效果最好,只要逼出那寒蛊的蛊母,这寒疾便算是解决了。“
“原来如此!”江楼月点点头,又问:“那情蛊如何解法?”
“这个么……”
江楼月瞧着他的表情,犹豫地问:“您难道不会解?”
“你觉得呢?”千机老人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点南桑蛊,还能难得到老夫不成?但这情蛊的解法么,需要借助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哎哎哎,你有完没完,这一个寒蛊还没解除呢,你急什么?等时候差不多了,老夫自然告诉你!”
江楼月想说,我当然急,谁知道这借助的另外一样东西是什么,好不好找,这山上有没有?
但千机老人此时已经闭上眼睛,冷冰冰地说:“老夫要疗伤了,告诉你啊,这小子的寒蛊怕是到了最后还是得靠老夫用内力逼蛊母,你耽搁老夫疗伤,最后解不了,功亏一篑你可别怪老夫!”
“……”
江楼月立即不敢多说,缩到一边去了。
接下来的时日,江楼月日日陪着谢尧入寒潭逼蛊。
每日跳出来的蛊虫越来越少,谢尧坐在寒潭的时间也日益增加,从一开始子时进去坐到第二日的午时,到后来几乎要整日都待在里面不出来。
寒气侵体,自然异常难受。
还好谢尧多年来受寒疾磋磨,早已是习惯了这份寒冷,尚且在足以支撑的范围之内。
到了六月十五那日,千机老人叉着腰说:“今晚月圆,我得给这小子逼蛊母。”
江楼月大喜:“多谢前辈!”
“等等,你先别急着谢我,把我的荷包还来,否则老夫可不会动手。”千机老人眯着眼睛瞪江楼月,“快点!”
“……”江楼月默了默,有些犹豫。
这老头,如果自己把东西还给他,万一他翻脸不帮忙怎么办?不是江楼月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个老头……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谢尧冲江楼月招招手:“楼儿,你过来。”
“嗯。”
江楼月凑上前去,谢尧冲她耳语两句,江楼月点了点头。
“前辈等我片刻。”
说着,江楼月转身离开了。
千机老人瞪眼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别以为老夫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