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什么礼物吗?我与你都有份的,我还看过。”
“……”江楼月视线僵硬地看着姐姐,分明想说不知道,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是、什么?”
“是两件嫁衣,都还没有完成,但你知道吗?那两件衣服的进度是完全一样的,我那件做到什么程度,你的那件便做到什么程度。母亲当时笑着与我说,要是能把衣服完成,就好了,可惜她病的起不来身,怕是完不成了。”
那个时候,王氏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鬼门关,再都走不回来。
眼泪不自觉从江星月眼眶之中朝下滑,她赶紧抬头,把泪水抹去,笑道:“瞧我,现在母亲身体也有了起色了,我却又在这里说这个做什么。”
江楼月微垂的眼底似乎有湿气涌动,她什么也没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星月拍拍江楼月的肩膀,“汾阳这里很好玩,你也别老窝在屋子里,有空咱们出去转转啊,那些好吃的和好玩的都在等我们呢。”
“嗯。”
江楼月淡淡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一天,她就那么在栏杆上坐了一整日,心情复杂,与母亲争吵的那一日好像逐渐变得很遥远,可如今她只要想到兰月阁翻脸的那些场景,心中还是闷闷的疼,那种来自至亲之人的不信任,实在是刻骨铭心。
如今却也不知道能用何种面目再面对。
江楼月闭了闭眼睛,半扬起头来,感受清风刮过额角,刮过脸颊,希望它们能带走自己些许烦恼,哪怕一点也好啊。
“楼月表妹。”
楼下忽然传来王泽的声音,江楼月睁开眼,“泽表哥。”她心情郁结,也不想与平日一般端着,轻轻一旋身,从二楼栏杆就跃了下来,“有事吗?”
王泽略有些惊诧,“以前听闻表妹武艺高强,却见表妹规规矩矩的,还以为是谣传。”
江楼月笑道:“我父亲是军候,作为他的女儿,武艺高强也应当,表哥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王泽也笑盈盈地说:“祖父请你过去说话。”
“现在吗?”
“嗯,就现在,祖父在书房等你呢。”王泽说着,伸手为请:“走吧,我带你去。”
江楼月心中惴惴不安,如今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自己刚让宋先生提出玉石,王老太爷就找上自己……王家在汾阳可说只手遮天,难不成宫五他们的动作被发现了?
揣着复杂的心思,江楼月一步步到了王老太爷的书房。
王泽敲了门,带江楼月进去,“祖父,楼月表妹来了。”
“嗯,我与你表妹说说话,你就别在这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