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爷却神色温和,伸手道:“先坐。”
武安侯只好坐下。
王老太爷说:“此事既然是在汾阳王家的地盘丧出的,自然有王家负责,你不必插手,一切交给泽儿去办就是。”
武安侯一怔:“可是——”
“泽儿是王家这一辈的继承人,正好借着这件事情,老夫也想看看他的能耐,再来,如今楼月受伤,婵儿忧思,病情也一直不稳,贤婿要多花点功夫陪陪她们母女才是,需知如今这份和睦来之不易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武安侯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那就有劳泽儿,一定要追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抢的床!”
王泽拱手:“我会尽快查明。”
武安侯的眼底,隐匿着三分狂怒两分杀气,只是在此时此刻也只能全部压抑。
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王老太爷一派闲和镇定,似乎一点情绪都没有……难道是平日修身养性,已经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步?
日子,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江楼月卧床养病,王氏每日都要花大半日的功夫在月牙楼陪着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江楼月受了伤,王氏进进出出几日之后,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一些,找来宋先生看,宋先生笑着说道:“的确是好了一些,其实夫人这病,一为忧思所致,二来却也是常窝在屋中,少有走动,体力虚乏了,人的精神便也萎靡不振,以前便说要夫人多多活动,只是伺候的人总太小心,生怕夫人活动一番,又拖累了身子……如今倒是阴差阳错。”
江星月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可得拖着娘每天多活动一番才是。”
这会儿,王氏正坐在床边,给江楼月拿了汤药和甜饼,闻言笑道:“不必你拖着,娘以后自己会多活动了,过来,也尝尝这甜饼和藕粉蜜酪,都是桑嬷嬷亲手做的,汾阳最正宗的口味,京城可吃不着。”
“好嘞!”江星月高兴地凑到跟前来,拿了一只玉盏一尝,咋舌道:“好甜,但是又不那么甜,一点也不腻,我记得在京城的时候桑嬷嬷也做过,不是这个味啊。”
说着,江星月咕噜咕噜把那份蜜酪都扒进了嘴巴里,含糊地说:“好好吃啊。”
王氏无奈地笑:“吃的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说着,捏了帕子一角给江星月擦拭唇边污渍。
江星月说:“怎么没人抢,那不是有楼儿吗?”
王氏失笑,“楼儿是会和你抢食物的人?”
江楼月也笑道:“我可真不是。”
“哈哈……”江星月爽朗地笑了出来,“说的也是,这么多的蜜酪,楼儿也吃不完呀。”
王氏叮嘱道:“但也不能吃的太多,这个东西吃多了腹中酸胀,可是要难受的。”
“知道啦!”江星月说着,正要再盛一碗,面前盛着藕粉蜜酪的那琉璃碗却被人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