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便是不算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啪嗒一声,王老太爷把棋子丢进了棋盒之中,笑道:“果然姜还是老得辣,这边武安侯都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泽儿还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追着那贡城的弓箭追查呢,还需历练啊,不然这样以后怎么接掌王家?”
只是让老太爷没想到的时,没过两个时辰,王泽便亲自过来回复凝玉床之事。
当时天色已经很晚,王老太爷正要服了安神的药睡下,便见王泽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见过祖父。”
“怎么了,这样的脸色。”王老太爷招呼一声:“坐下说。”
“是。”王泽跪坐在王老太爷的对面,抿了抿唇,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老太爷在这边也缓缓等着,许久后,王泽才说到:“凝玉床的事情……有着落了,那床现在就在云宿山,只是山上设了奇门阵法,咱们的人上不去。”
“云宿山?”王老太爷花白的眉毛挑了挑:“你怎么确定在云宿山?”
“孙儿知道那弓箭出自贡城之后,立即派人去往贡城查找,也让汾阳各处的暗桩动了起来,查询最近这半年内进出过汾阳的人,查来查去,却只有宸王那一队人有能耐从贡城购买弓箭,因那贡城的位置,和卞南毗邻,卞南又是宸王殿下的产业……而且好巧不巧,如今宸王殿下就在汾阳境内——”
“都是猜的?”
“不是。”王泽说道:“孙儿自然有证据……那日在曾祖母墓穴之外交手后,许多护卫重伤到底,孙儿让人查了他们的伤势,得知那伤上用了迷药,那种迷药,孙儿通过王家珍藏的江湖秘录查了,曾在二十多年前出现过,有记载,是为胶东医宗的看见本领,那医宗,不就是咱们府上这位,为姑母治病的宋先生吗?孙儿便顺藤摸瓜,借助暗桩查到了云宿山的动静。”
“祖父,现在怎么办?可要立即拿下那宋先生吗?”王泽问。
王老太爷眸光赞许:“总算这些年你没白跟着你爹学,有几分能耐。”
“祖父——”王泽怔住,“你说这话……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成?”王老太爷看起来可是一点也不意外。
王老太爷笑笑:“知道什么?”
“……”王泽神色复杂地看着王老太爷。
王老太爷说:“事情就到这儿吧,不必追查了。”
就让事情就这么过去吧,让他们一家顺顺利利的回京城去。
可却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太夫人阴沉地声音:“为什么不追查了?!”
王太夫人听闻武安侯要带王婵回京,心中着实是不愿,但又听说是王老太爷同意了的,便气冲冲地找过来,要与王老太爷理论,想要留下王婵。
就算皇帝派了差事,也是派给武安侯父女的,武安侯想回去,便回去好了,王婵却是不一定非要走的。
可看看她都听到了什么?
太夫人提着裙摆大步走来,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太夫人冷冷说道:“所以,那个宋先生有问题,凝玉床是被他主子宸王谢尧劫走了?”
王老太爷叹了口气,“现在还不确定呢,毕竟捉贼拿脏嘛——”
“还不确定?泽儿都把话说的这样清楚了还不叫确定?”王太夫人眯起眼睛来:“你这么护着一个抢了家传之物,扰了婆母清静的贼?不应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