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手忙脚乱之中,王婵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婵娟院内。
太夫人亲自坐在床边照看,让请了府中养着的大夫过来,只是这大夫瞧着王氏的病情,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气急攻心。
实则王氏的身体,寻常医者的确早都束手无策了。
眼看着王氏昏在床榻之上,脸色死白的样子,太夫人心痛难当,“婵儿、你快醒醒啊,你别吓娘啊——”
桑嬷嬷犹豫地说:“不如请宋先生前来——”
“那个宋先生是江楼月带来的,他又安了多少好心?!”王太夫人冷声说。
桑嬷嬷忙说:“不是这样的,宋先生对夫人的身体一向尽心,在京城的时候就为夫人调理过一段日子,而且前些时日,夫人都快……不行了,也是全靠着宋先生的能耐,这才逐渐缓和过来,太夫人,宋先生的医术高深,他对夫人也没有坏心。”
王太夫人犹豫片刻,咬牙说:“快去叫他。”
“是。”
桑嬷嬷立即派了个婢女过去,却在门口迎面碰上了武安侯和王老太爷。
“侯爷!”桑嬷嬷赶紧行了个礼。
武安侯焦急地问:“夫人情况如何?”
“昏过去了,看起来……很不好。”桑嬷嬷避重就轻地说着,虽说夫人这几年来,身体虚弱的动辄就要昏死过去,但如今日这般,昏过去后唇角还沁出血渍的状况却是从未有过。
这一次,夫人真的伤了心了。
武安侯僵了一下,快步往内走,想要去看望王婵,可太夫人却冷声喝道:“不要进来,你不配看我的婵儿,出去。”
武安侯僵住了脚步,只能顺着屏风一侧,看到王婵苍白的脸。
老太爷轻叹口气,拉了拉武安侯的衣袖,“先出去。”话落,他半拽着武安侯离开了婵娟院的正堂,到了院内,恰巧宋先生提着药箱到了。
“宋先生——”武安侯抓住宋先生的手臂,欲言又止。
宋先生垂首:“老朽明白,侯爷放心吧,老朽会保夫人平安无事。”
宋先生进去后,太夫人便是又再多的怒火也只能暂时收敛,看着宋先生有条不紊地诊脉,扎针,给王婵服下药丸,她终于压抑不住着急,问道:“她的状况现在怎么样?”
“还好,老朽这里炼制了护心的丹药,这些时日夫人也一直在服用,效果尚可。”
“既然有效果,那为什么会昏倒,还有她唇角沁出的血渍——”
“因为情绪忽然崩溃,所以血气上泛,这才有了血渍,不过太夫人放心,老朽会尽力为夫人稳住身体。”
太夫人一颗心吊在半空中,此时宋先生要为王婵进一步诊治和针灸,她只能暂时退了出来。
一出来,太夫人远远便看到武安侯立在院内,顿时声音冷到了极点:“你为何现在才来?”
太夫人冷冷地看着武安侯,“你还有脸来,都是你养的好女儿,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好事,将婵儿气成了什么样子?!”
武安侯僵住。
“当年我将女儿嫁给你的时候,你是如何与我保证的,这些年来你又做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