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痛苦……那么清晰。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她,喜欢的刻在了骨子里,她却还要那么对待他。
此时这两年来,江楼月每次看着他的那些眼神竟然也异常清晰。
愧疚,抱歉。
无数次迷茫之中,半睡半醒,醉意朦胧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些对不起,顺利成章的全部解释清楚了。
谢尧觉得呼吸有些艰难,身体失力朝前栽了一下。
他用力压住胸口,手指控制不住在颤动,脸色又开始发白了。
她不喜欢他,她眼睛里的执着和恋慕,全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而他,什么也不是。
胸腔里,尖锐的疼痛随着他不断的回忆那些看到的画面破土而出——
就在这时,车后忽然传来砰一声。
马车立时停住了。
手下的几人没有说半个字,但谢尧却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吸了口气,妄图将胸腔内那些疼痛压下去,吩咐立即赶路,但那片疼痛却完全不受控制,绵延一大片,整个身体都是痛的。
那些破土而出的疼痛全转成了最深切的恨意,他忽然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马车后不远处,江楼月掉下了马,躺在满是泥污的官道上。
谢尧面无表情地看着,缓缓迈步上前。
车辕上,宫五蔡威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全松了口气。
公子终于心疼了,太好了。
时值盛夏,正午的阳光炙烤,地面也像个火炉一般发烫。
昏昏沉沉的江楼月,被几颗细小的鹅卵石烫的恢复了几许神智。
面前站了个人,江楼月强打精神,抬头一瞧,苍白的脸上忽然满是喜色:“阿……阿尧……”因为连日来的折腾,她伤病交加,声音也嘶哑。
可在看到谢尧的这一瞬间,仿佛一切的不适全都消失了一样。
她想站起身来,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半撑起身子来,唇瓣蠕动半晌,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你、你的南桑蛊都好了……”
“是,好了。”谢尧缓缓蹲下身子,“你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
“是高兴,还有机会让我再五马分尸一次吗?”谢尧那张清俊出尘的脸上,全是嘲讽的冷笑,他看着江楼月忽然慌乱急切的脸,一字字说:“我的王妃。”
“阿尧!”江楼月震惊地看着他:“我不会——”
“可你上次就是这么做的,你不是为了当皇后什么都能做吗?已经做过的事情,再来一次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谢尧用最轻最温柔的声音,说着这些话,“不对,上一次,你根本是不情愿嫁给我的,怎么,这一次换了个方法,想用你自己来哄得我继续弥足身陷,给你的谢流云创造机会吗?”
谢尧冰冷的眼眸对上江楼月的眼睛:“把别人的心放在地上踩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