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牙楼,武安侯把江楼月放回了床榻上,便将位置让给宋先生。
江楼月躺在那儿,气息微弱,真是仿佛死了一般。
宋先生为她诊治,眉头拧的死紧,“怎么搞成这样?”
武安侯问:“情况怎么样?”
“性命无碍,只是……”浑身高热不说,还失血过多,几乎是去了大半条命,宋先生快速取出自己独门的固元丹,想要捏开江楼月的嘴巴喂进去,可江楼月下颌骨紧紧咬着,根本捏不动。
“我来。”
武安侯拧眉上前,按住下颌左右的穴道一用力,江楼月被迫张口,他立即把药丸塞了进去。
宋先生在江楼月喉头位置压了两下,看着那药丸咽了下去,又说:“小姐发着高烧,如今瞧着汤药也难进,得想个办法退烧才行。”
这样烫,要是不退烧,怕是要烧坏脑子。
“先生只管吩咐。”
“这样吧,找些烈酒来,我会告知几处穴位,让嬷嬷们给小姐擦拭,再找些冰,用帕子敷冰之后,再给小姐敷上额头去。”
王泽说:“我马上去办。”
在王家,不管是烈酒还是冰,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下面的人很快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闻询赶来的江星月瞧着桑嬷嬷带着婢女在那忙活,担心之余,也立即上前帮忙,低声喃喃:“你这臭丫头,平素都很能耐啊,怎得搞成这个样子……你可得好好的,别吓我啊。”
歇了片刻的王氏在此时也终于赶到,“楼儿她——”
“放心,有宋先生在,她没事。”武安侯把她扶住,“倒是你,颠簸了这两日,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先服了汤药再暂且休息一会儿。”
武安侯又说:“你可得保重身体,楼儿还等着你照顾呢。”
他这一句话,阻止了王氏凑上前去的心思。
是了,楼儿还等着她照顾,但她这般虚弱的随时昏倒怎么能行?
王婵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武安侯立即招手,吩咐人跟上去照看。
折腾了一阵子,江楼月身上的烧终于是退了几许。
江星月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询问道:“先生,这样就行了吗?”
“这只是暂时的,小姐烧的很厉害,每隔两个时辰便这样做一次,将温度先降下来才行,老朽已经开了方子,等会儿熬了药送来,伺候小姐服下,过了今晚应该能醒。”
江星月点点头,“那就好。”
接下来,每隔两个时辰,江星月就带着婢女为江楼月退烧一次。
药送来之后,江楼月依然不张嘴,喂的十分艰难。
江星月满脸焦急:“这可怎么办,一口都咽不下去……”药汁全都顺着唇角滚落枕头上去了。
宋先生担忧地:“不喝药根本不行。”
江星月咬咬牙,端了药自己喝进去,又捏开江楼月的嘴巴,把药汁度了进去,度了好几次,总算那碗药都送进去了。
江星月摸了摸嘴巴,长吸了口气:“现在呢?”
宋先生呆滞地看着江星月。
江星月又追问:“先生?”
“……”宋先生连忙回神,“过了今晚,差不多能醒,桑嬷嬷,让厨房准备些好下咽的食物。”他瞧着江楼月的情况,起码有好几日没好好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