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又说:“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辞官,我卸甲,我们就在汾阳,或者你不想在汾阳,我们去别处也行,我们带着女儿,远离这些乌糟的事情。”
“嗯。”王婵轻轻应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现在表现的越担忧,武安侯只会离开的越难受,越牵挂,战场凶险,她不能让武安侯还有后顾之忧。
这些年来,武安侯做了那么多决定,从未错过,这一次,自己也该信他的。
王婵将自己的脸朝着武安侯胸前侧了侧,她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去愧疚前半生的事情,她不想再错过余下的,本可以过的很美好的时间。
战事紧急,武安侯禀报王老太爷之后,第二日就打算启程出发。
江星月闻得消息已经晚了,怔怔地看着换上骑装,吩咐小琴收拾东西的江楼月:“我、我也去吧。”
“不用。”江楼月走到江星月的面前来,“你留下来。”
“可是你们都上战场——”江星月觉得自己不是很有用,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江楼月说:“战事重要,母亲也很重要,她需要人照顾,如今我和爹爹一走,母亲必定整日忧思,你留在这里,正好陪陪她,好好照顾她。”
“……”江星月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半晌,叹息一声,“也好,只是你们此去一定要时常给这边传信才是,我……我和娘都会想你们的。”
“当然,十日一封。”江楼月又说:“不过到了泸州那边,看战事情况,或许传信不会这么密集,到时你也别担心,母亲这身子成了这样,多半的原因是因为过度忧思,你要开解她,安慰她,让她放心才行,这件事情比边关的战事还重要。”
“我明白。”江星月慎重点头。
“好了,我这就走了。”
江楼月提了那杆梨花枪下楼,江星月一路送她到了门口,瞧她上了那匹雪白的云中雪月,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你等一下。”
“好。”
此时队伍正在整装,出发还有小半个时辰。
江楼月端坐马上,神态清冷。
王泽从门内出来,瞧那打扮,竟然也是要远行的意思。
“表哥。”江楼月冲王泽看过去,疑惑道:“你有事要出去?”
王泽笑道:“祖父有些交代,此去京城,我便要与你和姑丈一起同行了。”
“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吗?”王家是汾阳的门阀,这百余年来,王家子弟都在此地,基本是不离开的。
王泽说:“京城三个多月前送了旨意过来,说是晋王大婚,祖父原本就打算派我前去恭贺晋王,同时也见见天颜,只是最近府中事杂,一直也没脱得开身,如今正好和表妹姑丈一起出发。”
江楼月眉心微动。
边关战事告急,这晋王的大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如期举行。
而王泽前几日还在为中秋家宴做准备……与其说他入京是为了晋王的大婚,倒不是说是随着他们父女一起前去,或许也是为了相互照应吧。
而且皇帝一个多月前才派人刺杀王泽,或许此时入京,也是探听皇帝对于王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