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他领了皇帝的密旨,只要这份差事办得好,他往后的官运便要平步青云!
胡八重一听他这么说,浑身打了鸡血一样的振奋:“那咱们就想先办法给那臭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不到时候。”傅南擎冷冷说:“如今还没出京城地界,你们都收敛一点,等到了地方,这父女二人还不是由得我们折腾!”
兵是他的兵,将是他的将,武安侯不过一个空头元帅,能顶什么事?
傅南擎挥手:“你先退下休息吧,九英留下。”
“是。”胡八重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很快帐篷里面便只剩下傅南擎和胡九英二人。
胡九英说:“将军有何吩咐?”
“昨晚入宫,皇上给本将军下了密旨。”胡九英是傅南擎的心腹,因此说话之时也便没了避讳,傅南擎直言道:“皇上说,此行不希望宸王能活着回去,他作为监军,又是那武安侯定下的女婿,活着的确是碍事的很,咱们得想个办法,在到达泸州之前先把这个碍眼的解决了。”
监军的权利等同于和元帅相当,起监督之则,到时候他要对武安侯做点什么,都要受宸王制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利落!
胡九英能成为傅南擎的心腹,为人也是阴狠又聪明的,其实早猜到了皇帝几分心思,此时一听这么说,便垂眸:“军中动手倒也不难,毕竟都是咱们的人,难的是不露痕迹……末将这就去想办法。”
……
江楼月刚要歇下,账外便传来了武安侯的声音:“楼儿。”
“爹。”江楼月唤了一声,去将帐帘掀开,“这么晚了,爹怎么还没休息?”
“睡不着。”武安侯眉毛微凝,叹息了一声,“那傅南擎不怀好意,此行艰难险阻重重,为父心里担心……”
“我知道。”江楼月安慰道:“皇上派傅南擎来,根本就是故意给咱们添堵,我已经让护叔叔暗中传信各地守备军中爹的亲信,等到了泸州,相信能聚集一部分人手,也好过到时候完全受制与人。”
“这些你护叔叔已经告诉我了。”
江楼月一呆:“怎么……”告诉了,不是说暗中进行吗?
武安侯笑着拍了拍江楼月的头,“要想使唤得了那些人,必须要爹私人的印信,你护叔叔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从爹身边偷东西,手脚不干净啊,被爹给发现了。”
“……”江楼月一默,“怪不得。”
但她看着武安侯平静的神色,又觉得不可思议。
武安侯一向是忠贞不二的,这种私下调兵的事情,放在以前他绝对不可能干,如今竟然默许?
“这么看着爹爹做什么?”武安侯笑道:“难不成要爹爹坐以待毙吗?我可不想,我还想和你娘,你和你姐姐一起好好过日子呢,除了我自己,谁也不能算计我的命。”
江楼月大大的松了口气,眼眸湿润:“爹,你想通了就好,那晋西那边的将领——”
“调动将领动作太大。”武安侯缓缓说:“而且晋西偏远,书信传过去会很慢,暂时不调动那边的将领了,守备军中有些可用的,再加上咱们的家将,也应当足够。”
“嗯……”江楼月点点头,“就怕傅南擎暗中动手脚。”
“所以守备军会和之后,我们要立即挑选精锐编成轻骑。还要尽快把粮官和军需控制在手上,马匹和铠甲全部捏在我们自己手上——”武安侯沉声说:“这也是爹爹来找你的原因,押粮的粮官原本定的是户部的侍郎,可是那侍郎却出了意外受伤在家,不能随军,后来户部尚书便举荐了户部的员外郎做粮官,那个年级很轻,为父对这个人印象不深,为了稳妥起见,出发之前派人去查,隐约查到,这个人或许与宸王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