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江楼月第二日睡得昏昏沉沉,谢尧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罗风等在江楼月的帐外,等了许久都不见江楼月起身,而此时都快出发了,没办法罗风只得到了帐篷便喊她:“小姐、小姐?!”
江楼月费力的张开眼睛,略有些呆滞,半晌才神魂归位。
被子下面,她寸缕未着,而自己昨晚穿着的衣服都被丢到了地面上。
她捡起其中那件水蓝色的贴身衣物想要挂回身上去,却瞪着那兜衣的系带,眼角禁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
又断了!
“小姐,再过一炷香就要启程了——”罗风催促道:“小姐你听到了吗?你是不是生病了?”
听罗风那话中意思,随时要进来。
江楼月连忙回应:“我没事,马上就来。”
话落,江楼月愤愤拽了另外一件新的兜衣过来,快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将坏了的这件和原来那件一起压在了包袱最下面。
出发上马之后,江楼月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这次出征没把小琴带上?
她又不会针线女红,这兜衣的带子断了缝不回去,她以后换什么?
直觉告诉她,谢尧可能还会干这种事情。
这……这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到谢尧,江楼月隐约想到,昨夜他抱自己入怀的时候,似乎……一直在颤抖,上一次好像也是那样……她又想起这几日不经意间看到蔡威和莫宇送火炉入谢尧账中的事情。
江楼月心中疑窦重重,一路上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尧策马就在不远处,一夜好眠让他精神振奋,他淡淡扫了江楼月的背影一眼,别开脸。
如今她之于他,就是一个暖炉,一个抱枕,仅此而已!
……
晚上,军队到了闵州城外驻扎。
江楼月前去找宋大夫,“先生这里可还有固元丹吗?我给我表哥拿一些。”
“有的,固元丹这次出来做的多,我这就拿给小姐。”宋先生取了一个青瓷瓶子交给江楼月,说道:“里面是十五颗……现在药材不多了,明日或许还得进闵州城买一些。”
“嗯,真是麻烦宋先生了。”江楼月由衷感激:“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宋先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救过老朽的命,能为小姐帮上一点忙,是老朽的荣幸。”
话到此处,江楼月觉得寒暄的差不多了,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最近……殿下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吗?我瞧晚上一直往帐篷内拿暖炉。”
“哎……”说到这个,宋先生叹了口气,“殿下的寒疾和情蛊虽然治好了,但却得了失眠之症,这病症奇怪,不知原因,因此殿下时常夜晚浑身发冷无法入睡,不管老朽开什么药都没有用。”
江楼月一怔。
失眠、发冷?
她记得第一次在谢尧怀中醒来的时候,谢尧分明睡得很好?
“先生——”江楼月还要追问,莫宇却前来找宋先生取药,江楼月只好收起疑惑,道了声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