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有证据呢?!”谢尧面不改色命令道:“传粮官刘章!”
霎时间,帐篷内所有人面面相觑。
偷盗粮草?!
一时间账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营帐门口。
傅南擎眉心快速皱了一下,在粮草上动手脚的确是他们想好了要对付武安侯的办法,但是如今都还没有下手,哪来的证据?
武安侯却是眯了下眼睛,手指不轻不重抬了一下,之后,江护乘所有人不注意,离开了。
“是!”谢尧身旁的蔡威应了一声。
片刻功夫,一个青年男子被请了进来。
男子二十七八岁,瘦高而斯文,穿着鸦青色的户部官服,进来之后便拱手行礼:“见过宸王、元帅、各位将军,在下户部粮官刘章。”
刘章神色平静,在这剑拔弩张的中军营帐之中,半点不畏惧,又说:“最近这些时日,胡将军每日都会前去寻卑职,过问粮草之事——”
胡九英立即把话茬抢了过去:“我们行军作战,粮草为重中之重,他每日过问难道错了?”
“倒是没错。”刘章说道:“只是一日三次,过问的也太勤了些……此次出征,粮草并不算宽裕,卑职以为,胡将军这样操心粮草之事,是害怕粮草后续补给不足,影响士气,卑职身为粮官,深知粮草的要紧,所以往朝廷递交了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想及早筹措粮草以备不时之需……顺便也命人仔细点算剩余粮草,也好心里有个数,可就在点算过程中,却发现有人暗中偷盗,粮草少了几乎半月的供应。”
一帐将领瞬间哗然。
在行军作战之中,粮草为第一要务,有人在粮草上做手脚,便等于是摁住了三军将士的命脉,比敌人更可怕!
傅南擎阴冷地看着刘章:“你说发现有人偷盗粮草,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最近这几日。”
“为何不禀报?”
“卑职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暗中禀报了宸王殿下,请宸王殿下插手查办。”
“暗中?”傅南擎缓缓重复,眯起眼睛来:“你身为粮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禀报本将军和元帅知道,却禀报宸王?”
“宸王殿下为监军,在军中与元帅同等权利。”刘章平平静静地说,又道:“况且那几日除了胡将军一日如三餐一样带人到存放粮草的营帐中来,其余人根本没有靠近过,胡将军嫌疑重大,因此卑职无法禀报傅将军。”
“放肆!”傅南擎一拍椅子扶手,直接站起身来:“你简直胡说八道,他偷盗粮草做什么!”
一旁胡九英也立即说道:“我八哥只是见那王泽每日前去粮帐,怕他心怀叵测,这才带人过去盯着,刘大人,你是不是见着我八哥人不在了,便觉得可以信口开河,随意污蔑与他?!”
“我看那丢失的粮草分明就是姓王的偷的!”有人立即高声说道。
“王公子只是去与我论诗词。”刘章说道:“每次来也只坐半个时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