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不说话,又继续用剪刀去剔另外一根。
他养尊处优惯了,其实做起这些动作来真的一点不熟练,不过人聪明了,兴许学什么都快?
剔第一根的时候他动作还有点生疏,到了第二根的时候,已经逐渐熟练,速度也快了许多。
而他这一片好心,江楼月哪舍得浪费,当即就端起小盏。
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江楼月吃了一小碗,把谢尧后来剔出来的肉就送到了谢尧面前去:“你也吃。”
“我难得这么亲力亲为一次,你吃的这么少,是不是不太给我面子?”
谢尧说着,又朝江楼月面前推了推:“听话,把这点都吃了。”
江楼月太瘦了。
他得把她养胖一点才行。
江楼月现在最受不得他低沉着声音与自己说“听话”,或者“乖一些”,这类词汇。
每次他这样说,自己基本毫无抵抗之力。
江楼月当即叹了一声,又吃了一小碗,这回饱了,真吃不下去了。
谢尧也满意了,丢下剪刀,给她盛了汤:“放一会儿,等凉了慢慢喝。”
“啧啧啧,要不是亲耳听见这腻死人的声音,我还以为宸王殿下是块冰!”谢尧那方话音刚落,就听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粗犷却清冽的男音来。
江楼月回头去看,正见莫宇将一个俊挺英伟的男子引了进来。
那男子二十五六岁年纪,穿着的斜肩的劲装,武人打扮,腰间还别着带鞘的短刀,脸型反正英俊,一眼看去,便是个正气十足的人。
江楼月眼微眯。
宁丰城!
也就是宁州刺史的儿子,宁玉蓉的哥哥。
看他与谢尧这熟稔的口气,莫非谢尧这一段时间在花楼会面的对象就是宁丰城?
“丰城兄迟到了,可要罚酒三杯。”谢尧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神色平静的很,对方才宁丰城的调侃似乎没听到。
宁丰城大笑着上前,坐在了谢尧对面:“殿下该当知道我今晚为什么迟到,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话落,他视线转向江楼月,眼神有些古怪:“这位是……”
宁丰城进来的时候,留意到江楼月看谢尧的眼神实在是……含情脉脉。
而宸王又是一副宠溺姿态。
晚上,屋内光线昏暗。
宁丰城只瞧着将江楼月是个奶油小公子的模样……
再想想最近几日来到春香楼后,宸王对待那些进来侍候的女子的态度——
那么漂亮温柔的姑娘,宸王连看都不看一样,还让自己的护卫把人家隔绝到了一丈之外……
而且连红鸾姑娘的舞姿都不能吸引他侧目。
要知道红鸾姑娘可是宁州最让男人为之疯狂,女人嫉妒的女子。
宁丰城心里不禁大胆猜测:这、这宸王殿下有龙阳之好不成?
他忽然觉得这个大有可能,心里便忍不住有些惋惜。
亏得自己那刺史老爹还盘算把蓉蓉推到宸王身边去呢,人家喜欢的方向不对啊!
“未婚妻。”谢尧面不改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