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去外面“活动”了一圈,身上发了些汗,手一点也不冷,倒是谢尧的手心,有些微凉。
谢尧笑问:“畅快了?”
江楼月默了默,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几个小毛贼而已,她竟然激动的冲了进去,是受伤太久没打架,所以手痒了吗?
她讪讪说道:“还、还行吧。”
其实也没怎么发挥,毕竟他们这边人多势众,打了两下,那些黑衣人就全被拿下了。
“还是这样爱打架……”谢尧笑意加深:“想当初,伤好的第一天就是拉着我打架。”
“我才没有。”江楼月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脸说:“我是为了保护你!”
话一出口,江楼月咬了咬唇。
好吧,谢尧可能不需要她保护。
谢尧又笑了一声,“我知道,我这么娇弱,必须得有人保护才是。”
“……”江楼月闹了个大红脸。
马车车辕上,莫宇暗忖,公子如今的脸皮,是越发的厚了。
他才这般想着,就听谢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以后可得寸步不离地保护我。”
莫宇听着眼角微抽,却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来打扰了二位主子逗趣的兴致。
马车里,江楼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与他争辩这个了。
外面不远处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不一会儿,蔡威就大步上前禀报:“那人招了,说是傅南擎的手下,尸体属下也认真检查过,衣料都是泸州那边布庄出产的梭织面料,应当是在泸州城乔装改扮之后再在此处埋伏。”
谢尧淡淡应了一声,说:“继续赶路。”
“是。”
蔡威很快退下,不一会儿,继续启程前行。
外面寒风阵阵,马车里面却还算和暖,江楼月皱了皱眉:“这个傅南擎,真是贼心不死……皇上派这样的人来,不是为了对付柔然人,是为了捣乱吧?他就不怕闹出事情来,反倒把柔然人放入关内,危及江山社稷!”
父亲武安侯的确是柔然人的克星,但父亲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一面要应对傅南擎的挑衅,受制于傅南擎,一面还要全副心思对付柔然人——
戎马一生,却要受这种气。
江楼月越想,越为父亲感到不值得。
谢尧拍拍她的手:“我们快些赶到,才能帮上侯爷的忙。”
江楼月深吸口气:“嗯。”
谢尧拉了马车内的毛皮大敞,给江楼月披在身上,揽着她靠在自己胸前,柔声说:“睡会儿吧,还有两天路程呢。”
接下来,队伍坚持在雪中行进,再没有休息。
到了大年初二那日,两人赶到了泸州城。
大军在城南郊区扎营,江楼月到的时候天刚亮,营中正在生火做饭。
有人远远地看到了他们那一队人,立即就去禀报了武安侯。
武安侯此时早已起身巡营,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亲自迎了出来,握着江楼月的肩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终于松了口气:“伤好了?”
“好了。”江楼月说,“可是去了半条命,护叔叔下手也太狠了,找个机会,我可得找他算账。”
江护跟在武安侯身侧,微笑道:“现在就算也可以,护叔叔也让你打八十杖。”
武安侯说:“你皮糙肉厚,八十杖下去,怕是你没什么事,楼儿这小手腕都得打的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