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英顿了顿:“是有这么回事,给骑兵的月俸是普通步兵的三倍,营中众人跃跃欲试,便是连咱们的人,都——”
“狗东西!”傅南擎大骂:“先是徐少俊跑去投靠武安侯,现在连小兵都想跑路,老子这么些年都白喂他们了,养条狗也比他们知道忠心!”
胡九英劝道:“将军息怒,别崩坏了伤口。”
傅南擎如何息怒?
说好要让武安侯父女好看,结果现在人家父女在军中如日中天,威望重建不说,大破柔然人军阵立下无数军功。
反观自己,不但没有完成皇帝的两道密旨,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跑光了。
现在他被人盯住,什么都做不了。
出征的时候他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凄惨。
就在这时,账外想起一道女音来:“哥,我进来了。”
胡九英赶紧上前,拉了衣服把傅南擎的臀盖住。
傅南香便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被扒了衣服在校场上挂了一整夜,她受了风寒病了这大半个月不说,也不敢再跑出去晃荡。
因为每次出去,那些士兵看她的眼神都十分古怪。
有些过火的,更像是用眼神在撕扯她的衣服一样。
此时她瞧着十分憔悴,面色苍白,早没了当初娇艳明媚的样子。
傅南香担忧地看着傅南擎:“哥,你这伤势怎么还不好?都大半个月了……”
话到此处,她忽然面露怨毒:“肯定是因为一直往城楼送军需,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宸王、武安侯、江楼月!”
她咬牙切齿,阴狠地念着这些人的名字。
那日对宸王的点点痴心妄想,此时早已消失殆尽。
她很清楚,谢尧不可能看上她,心里的那份遐想也立即变成了恨意,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拆成十几段,一泄心头之恨!
傅南擎脸色难得和缓几分:“好了,一点点小伤,再养几日也就是了,你病好了吗?”
“我早好了。”傅南香沉声说:“哥,我们得想个办法,好好对付他们一番,不然以后军中再没咱们傅家兄妹的立足之地了!”
“嗯。”傅南擎重重点头,何尝不知。
但说来容易,怎么对付?!
……
柔然大帐
一个昂藏大汉坐在中军帐主位上,脖子上的兽牙项链,蹭的怀中娇柔女子咯咯发笑。
辛罗依坐在一旁,脸色十分不好看。
哈莫那这个蠢货,如今是越发嚣张了,竟在商议正事的时候,把那营女支抱在腿上!
但偏偏哈莫那是此行主帅,是柔然王子,自己也奈何不得他!
拓森大骂道:“一个面甲那么重要?你为了自己的脸连天机都丢了!”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高大俊挺的青衣男子,庆人打扮,面无表情。
辛罗依护卫道:“不是他的错,他尽力了,分明是那些庆人太过狡猾,而且你不是也没守住天机吗?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和对战的将军不过是他们宸王身边的一个护卫,你堂堂柔然第一勇士,连个护卫都打不过,你还有脸说别人?”
“你——”拓森气的脸色铁青,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这柔然第一勇士,实至名归,在柔然战无不胜,绝无敌手,谁能想到会在战场上遇到那等棘手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