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回了自己的帐篷。
今晚放傅南香走,不需要她亲自出面,罗风去办即可。
此时都已经二更天了,明日还要继续骑兵选拔,要做的事情很多,江楼月宽了护身软甲,脱了鞋袜便上行军榻睡觉。
可是闭上眼睛之后,翻来覆去好久都无法入眠。
心事有点多。
她一会儿想到武安侯和谢尧的立场,一会儿想到皇帝的多疑和猜忌,一会儿想着,傅南香那么蠢,万一给机会她也跑不了呢?
一会儿,她又想起谢尧。
谢尧明日要走啊。
宁州那么远,不知道要去多久。
那个宁州刺史还是个喜欢拉郎配的……
这事儿,是那日水家姐妹说漏嘴告诉她的,说是在宁州的时候,谢尧时常去刺史府,宁州刺史便有意无意要撮合宁玉蓉和谢尧。
这次又去宁州,免不得和宁州刺史见面。
自己的男人被人觊觎,其实是变相说明他非常优秀。
但依然让人不愉快!
这种感觉,就像你很喜欢吃的一盘菜,你放在屋子里,可以随时吃,就是摆在那里,也是赏心悦目,心里高兴的很。
但如果周围有好几个人也想吃这盘菜,她们吃不到,却一直对着这菜流口水。
那真是十分的影响人的食欲。
好吧,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江楼月就是越想越不爽快,眼睛还瞪着纹丝不动的帐篷帘子。
明明知道自己想让他陪的。
不就是最后说了句口是心非的话嘛,他竟然真的不来?
江楼月磨牙,有心想窜到他帐中去找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矜持,泄气似的栽回床榻上用力闭上了眼睛。
睡觉睡觉!
她又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总算养出点瞌睡虫来,真迷迷糊糊着,忽觉身后一道风来。
那点瞌睡虫立即溃散。
江楼月还未来得及翻身,自己便被一人揽入怀中去了。
那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体温,熟悉的玫瑰香气……
江楼月翻了个身,熟练地缩到了他怀中,枕着他的手臂。
谢尧低声说:“才忙完……快睡吧,很晚了。”
“嗯。”江楼月应的很小声,把手也揽到他腰间去,却反倒没什么睡意了。
两人就那么躺了会儿。
谢尧忽然哑声说:“楼儿,我……我想抱你——”
他说着,脸已经朝前凑在江楼月颈边,呼吸落在了江楼月的耳郭上。
江楼月缩了缩肩膀,觉得脸有些烫,抓着谢尧衣襟的手紧了紧。
吻不太受控制地落下来的时候,江楼月想,这种事情,还真的会食髓知味。
明明那会儿还与他说,只要他陪的,结果……
她似乎也不是那么想拒绝。
……
马圈里露天席地,没有遮挡,夜晚的寒风凛冽,吹得傅南香瑟瑟发抖。
马粪的臭气冲天而起,熏的她醒了过来。
她瞪着周围,好半晌都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帐篷里,她在披软甲,江楼月跑了进来。
是江楼月把她关在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