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焚烧,发出刺耳的噗呲声,空气之中也浮动着恶臭。
城楼上的士兵却不敢稍有懈怠,依然奋力的朝着城楼之下的柔然人砸下无数的石块,洒下无数的火油。
江护立于城楼之上,神色万分凝重。
柔然人的可怕,除了铁骑的威力,还有他们不要命冲锋陷阵的劲头。
他们可以踩着同伴的尸体不断冲锋,只要没有撤退的战鼓,便不知退缩。
他们,是个对敌人狠毒,对自己更狠的民族。
按照如今这种情况,城楼最多只能再守两个时辰,也不知侯爷和徐少俊千问山那边怎么样了……
眼见柔然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凶,江护咬牙,拿起一旁的鼓槌,敲响战鼓振奋士气。
这城楼是他的阵地,他在,城楼在!
……
千问山山坳,徐少俊已经带人击杀潜入进来的柔然人,踩着他们的尸体,奔出了千问山的山口,此时山口之外一片开阔。
武安侯骑着战马,明光铠被鲜血侵染,他的目光冷厉如刀锋,命令下的铿锵有力:“速从右翼夹击,以方阵,挟制他们的铁骑。”
“是!”徐少俊领了命令,立即带领方阵步兵往柔然人列阵的方向去。
……
柔然人攻城所用为甲兵,带云梯等物。
而骑兵的作用是在冲锋,是攻破城门之后的追击,或在平原之上作战更能发挥威力。
此时,铁骑全部在甲兵之后列阵,等待城门被攻破。
哈莫那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士兵们一波又一波攻上城楼又被砍了下来,面无表情,眼睛里一点波光都不动。
拓森骑马靠在他身边,脸色与哈莫那无二。
哈莫那问:“派去千问山的人怎么还没消息?”
他们派了一万人,从千问山山口潜入,进去之后两面夹击,这都大半夜了。
拓森浓眉紧皱,“不知道,或许是庆人在那里做了埋伏,那些人根本没进去。”
哈莫那冷笑,“如果早听本王子的,直接强攻,他们哪里来得机会等武安侯到来,更没机会加固城防。”
拓森脸色愈发难看,听出哈莫那除了怪罪那两个庆人,还在怪罪辛罗依和他。
因为当初摆阵,和入城去找傅家兄妹挑拨离间,他都有参与。
他不愿与哈莫那站在一起,策马往后边去了。
这城楼攻下,还得许久,或许他可以先回营看看。
可就在他往后策马片刻后,一个士兵浑身浴血前来禀报:“拓森大人,不好了,庆人、庆人的那个女将军来夜袭营地,杀了好多人!”
他记不得辛罗依说的那个人的名字,但记得是个女将军。
“江楼月!”拓森脸色大变,满眼充血。
正愁不知道如何杀进去为哥哥报仇,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驾!”
拓森一声大喝,带着一队人就往营地奔去。
哈莫那随后收到了袭营的消息,脸色也十分难看,但拓森已经回去了。
拓森是柔然第一勇士,谁也别想在他手底下讨到好处。
想到此处,哈莫那转过视线,冷冷的盯着攻城。
今日,必要踏平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