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楼月闭上眼睛,死死咬着牙关,额头上的冷汗,随着水云拔箭的动作不断冒出。
在那断箭被拔出来的同一瞬间,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过度的疼痛,终于是忍受不住,有些晕眩地靠在了水若的肩膀上。
水云立即上药,包扎伤口,手底下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等包扎结束,江楼月的脸已经白的不能再白。
水若扶着她靠坐在了矮榻上去,立即拿了披风给江楼月披上,“小姐先稍事休息,奴婢这就去为小姐拿吃的。”
江楼月白着脸点头:“我不要喝粥,我要吃肉!”
这一仗打的她仿佛开了七窍,虽然受了伤,但整个人的精神却异常振奋,仿佛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清粥白饭的,她才不想吃。
……
宁州
谢尧刚到达宁州府,安顿在了原本江楼月养伤的小院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立即前往宁州刺史府。
刺史府的下人们恭敬无比地将谢尧迎进了府上大堂,准备了最上好的雪后春芽。
管事恭敬地说:“刺史大人出门了,殿下可能要等上一等。”
“无妨。”谢尧淡淡笑着应,心底却浮起疑惑。
照理说,这个时辰宁州刺史已经处理完州府事务,回到府上才是,莫不是躲着他?
还是……在这两个月内,宁州刺史已经受了什么人的吩咐。
那他这一趟来的,倒是有点送羊入虎口了。
谢尧唇角擒着点点冷笑,漫不经心地端起那茶水,看着杯中春芽浮动,没有喝,只是看了片刻,又送回了桌上,并淡淡看了莫言和莫宇一眼。
两人颔首。
莫言起身到了大厅门口往外看,片刻后回来,冲着谢尧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外面,没有任何埋伏。
但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
谢尧起身说:“既然刺史大人不在,那本王就先行告辞,待到刺史大人回来之后,烦请通知本王一声。”
话落,谢尧大步而去。
“恭送宸王殿下。”那管事态度依然十分的恭敬。
回到小院之后,谢尧立即下令,“速去查探,宁州最近和朝廷可有密信往来,还有宁州的粮草数目,以及宁州刺史和宁玉蓉最近的行踪。”
“是!”
莫言莫宇得了令,自己下去办事。
蔡威双手环胸抱着剑立在谢尧身旁,皱眉说道:“会不会是宁州刺史想自保,不想给粮,所以就避着?”
“本王有粮有钱,他不给又怕什么?”谢尧沉声说道:“就怕是有人看本王不顺眼,想借着宁州刺史的手做点什么。”
蔡威沉思片刻:“是皇上还是……晋王?”
谢尧缓缓闭上眼,什么都没说。
这两个人都有嫌疑,还……极有可能是那丧家之犬谢流云。
毕竟,谢流云把那个宁玉蓉迷得神魂颠倒,那宁州刺史爱女如命,还极有野心……
看来宁州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