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她风寒还没好,声音嘶哑难听:“我的东西呢!”
“在这儿。”妇人把一只小包袱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出来,“你来的时候只有这些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瞧瞧。”
她快速打开包袱,眼睛根本就没在银子和发钗上停留,直接落与玉佩之上,并且迅速把玉佩拿起来,激动的热泪盈眶。
还在,还在!
妇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她把玉佩紧紧揣入自己怀中,终于回过神来,小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哦,这里啊,是泸州的流民所,你不记得了吗?”
泸州?!
她完全呆住了。
怎么跑到泸州来了?
妇人又问:“你叫什么啊?”
“我、我……”她磕磕巴巴地说:“我姓容,叫容蓉。”
泸州是武安侯的地盘,宸王还是武安侯未来的女婿,她这个曾经作为宸王逼婚对象的人,在这里估计不会是个好的处境,她可不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爆出来。
“哦,倒是个挺好听的名字。”妇人一边给她递了个湿毛巾一边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家人呢?”
宁玉蓉说:“我家人……都死了……嗯,打仗,所以死了。”
“真是可怜。”妇人叹息了一声,安慰道:“你也别伤心,生死有命嘛,你既然活着,那就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妇人又说:“咱们这流民所现在有王公子管着,虽然简陋些,但吃饱穿暖不是问题。王公子说了,等侯爷把柔然人赶走,收复了那十几个城镇,朝廷就会拨银子安顿咱们这些人的。”
“哦……”
打仗,安顿流民这些事情,宁玉蓉不懂,也不关心,答的便也兴致不高。
她默默地拿了毛巾擦手擦脸。
“好了,你还病着,就休息吧,我去帮忙做饭了。”妇人说着,退了出去。
宁玉蓉坐在床榻上,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个弯月形的玉佩,脑子里浮现的,是云离温柔的侧脸。
真的好奇怪,明明都没真正看过他的长相,她却依然为了云离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她总觉得,那半边朴素面具之下,云离那样貌,必定俊逸非凡,如似仙人。
宁玉蓉捧着玉佩,傻傻地笑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挂回了自己的脖子上,藏在了自己的衣襟里。
她想,当初云离哥哥走的时候,正好柔然人就打到了泸州,会不会云离哥哥就在泸州?
如今既然到了这里,那正好可以找找。
若是云离哥哥不在此处,那她再想别的办法离开好了。
想通了这些,她安心睡回了床上去。
但她上好几日没吃东西——
宁玉蓉睡下不过片刻,就饿的睡不着了。
她不得已翻身起来,套了鞋子往桌边走。
平素在家中的时候,婢女都会随时准备好吃的零食和糕点放在桌上的,她也习惯了。
但如今这流民所,可没人准备这些。
桌上只有一壶茶水,还是冷的。
宁玉蓉捧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想着出去找找人,找点吃的才行。
她推开门出去,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宁玉蓉微皱着柳眉,忽然听到前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
那是个大厅,但厅堂很深,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只听着是几个男的。
宁玉蓉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就有些迟疑,要不要进去询问一声,何处是厨房,可找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