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武安侯单手叉腰,另外一手捋着胡子,粗犷的脸上带着笑意。
这话说的武安侯也高兴。
生出这样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不过想到他方才介怀的那些事情,瞬间这点高兴就消失殆尽。
再好的女儿,如今也被人当白菜给拱了!
武安侯沉下脸色,转身直接往谢尧帐中去。
等不到江楼月,他与谢尧说也是一样的。
谢尧此时正在账内,因为赤蝎毒的缘故,他这几日深居简出,每日喝药加针灸,调理身体。
武安侯到的时候,宋先生正在给谢尧针灸。
莫言莫宇守在账外,一看他来势汹汹,对看一眼,赶紧上前行礼:“侯爷!”
“他人呢?”武安侯问。
莫言忙说:“殿下在账内针灸。”
话落,两人很是识时务的让开了位置。
在这整个大营之中,除了江楼月以外,武安侯绝对是不能拦的第一人。
他们都很懂。
武安侯大步而去,进了帐篷。
宋先生朝着武安侯欠了欠身,算是行礼问安。
武安侯说:“免了。”
武安侯的眼神,落与谢尧半边身子的黑线上,“中毒了。”
“嗯。”谢尧点点头,伸手道:“侯爷先坐。”
武安侯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瞧着谢尧一身金针,还有外人在场,倒也不好说什么。
谢尧随口问起近日追击柔然残兵败将的事情,两人你来我往随意交谈了几句。
这时,针灸的时辰到了。
宋先生把针收起,又默默退了出去。
一旁侯着的莫宇赶紧上前帮谢尧披衣服。
武安侯瞧着那姿态,又是眉心微微一皱。
因为他自己本是铁血汉子,凡事亲力亲为,便不太喜欢这种受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公子。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看谢尧不太顺眼的原因之一。
但他……也是不得不承认,谢尧这一举手一投足,的确极有气派,贵气是骨子里渗出来的。
这张脸又颠倒众生。
怪不得女儿被他迷的三魂七窍都没了,一遇上谢尧的事情,便失了方寸。
还为了谢尧,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试探他这个老子的心意。
“不知侯爷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谢尧已经把衣服穿好,坐在了武安侯对面,抬手示意莫宇上茶。
武安侯缓缓看着他,面色淡漠的很:“京中不太平,皇上病了,病情很重。”
“侯爷前来,便是与我说这件事情的?”
武安侯问:“你可知道?”
“……”谢尧沉默片刻,“知道。”
事实上,为了让皇上“病”,他出了不少力气。
武安侯又问:“那你不回京吗?”
“回。”谢尧抬眸,对上武安侯的眼睛,“我必然是要回京的。”
“何时?”
“不确定。”
两人你来我往,谢尧是有问必答。
话到这里,武安侯停顿下来,语调及其缓慢地说:“你知道分寸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