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保住傅南擎,用鲁国公府来支撑谢景晗,倒还有点胜算吧。
谢尧唇角微微弯了一下,那不叫笑容的笑容,十分冰冷:“先去寿康宫请安吧。”
“是。”
……
流民所里,王泽每日依然忙碌与安顿流民。
柔然人撤走,徐少俊在最短的时间内派兵将泸州城外的十几个城池依次驻守,这些流民终于能回家安顿了。
然安顿流民……正好还赶上春耕,就需要大笔的银子。
这可让武安侯好些日子发愁。
军中的粮草、军需、军饷,每一笔开支已经搞得捉襟见肘,朝廷的银子又一直不到。
中军帐中,武安侯为这件事情浓眉紧皱,脸色难看。
江护说道:“户部一直在张相手中,出征的时候,在军需的粮草上,他们便多番为难,如今恐怕也是扣着不发。”
否则以张相几朝元老的能耐,多的不说,筹备出个几十万两,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贼。”
武安侯冷哼了一声,“他是怕侯府坐大,支持谢尧那小子,威胁晋王的地位,所以便使绊子——”
“但此时流民如果安抚不妥当,只怕会出乱子。”
吃不饱,穿不暖,当然要出问题了。
武安侯吸了口气,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帐外营中,有些喧闹。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吵得武安侯头疼。
武安侯皱了眉头,正要吩咐江护出去查看一番,把吵嚷的人军法处置,帐篷的帘子却被人掀了起来。
“爹——”
江楼月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件事情,要跟爹爹禀报。”
“什么?”武安侯打起精神,看向江楼月:“是骑兵军备战甲的事情吧?不是已经让军需官找你了吗?还是他没把事情办好?”
“不是。”
江楼月微笑上前,“听说如今安顿流民银两不足……阿尧派人送了战马过来!”
武安侯呆愣片刻,“所以外面是——”
“就是送战马的人。”江楼月眼神亮晶晶地,又说:“还有粮草和银子,都很充足,应当足够我们安抚流民之用。”
武安侯扶着宝剑,立即起身往外,出了中军帐。
极目望去,一大片的宝马良驹,看不到头,少说也得有一两万匹。
还有许多的板车,上面全都拉的满满当当。
江楼月带着武安侯上前,打开其中一辆车上的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的人有点晃眼。
江楼月说道:“来的人说了,银子大概有一百万两,粮食一百万石,还准备了春耕的种苗,这下爹爹可以放心了。”
武安侯呆滞半晌:“真是……财大气粗!”
此时此刻,这种雪中送炭,实在是让人爽快。
“是啊。”江楼月其实也被惊到了。
来送东西的宫四说,粮食是沿路买来的。
银子么,现在拿出的一百万两若是不够,还有。
便是户部,也未必一次性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谢尧卞南十三城这些年到底是集聚了多少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