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喝道:“皇上身体虚乏,特命老奴暗中查探,查到那内务府以及香料,立即便送去太医院由院正亲自检查,一干涉事人等,也全部都招认!”
张贵妃震惊地看着皇帝和常喜。
太后沉声说道:“皇帝,这件事情是真的?”
“母后,你觉得朕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吗?”皇帝转向晋王,冷冷说:“朕那么信任你,把朝中大半要事都交给你,可你呢?你已经等不及要杀了朕取而代之,逆子!”
“儿臣绝对做这件事情——”谢景亨的脑袋重重地叩到了地面上去,“父皇明察!”
皇帝阴冷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朕已经明察过了,来人,把晋王拿下!”
“皇上!”张贵妃失声开口,“这件事情肯定有误会,晋王秉性纯良,绝不可能——”
“哦?晋王纯良,那你呢?”皇帝漫不经心地看着张贵妃,那双浑浊的眼中,精光四射。
张贵妃浑身一震,如同极北最冰冷的寒风灌入心扉,直接僵在当场。
皇帝说道:“若朕记得不错,爱妃协理六宫多年,内务府的事务,爱妃也插手多年,如今内务府出了这种事情,爱妃以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皇上!”张贵妃双膝一软,咚一声落与地面上,“臣妾冤枉!”
“你是不是冤枉,朕说了不算,证据说了算!”皇帝面无表情地说:“把张贵妃押往福瑞殿禁足,等一切查实,再行处置。”
此时,张相终于变了脸色:“皇上,这件事情疑点重重,不能因为一点香料就做定论。”
“朕当然知道!”皇帝冰冷地看着他:“要你来提醒?哦,朕忘了,张相三朝元老权势滔天,朝野上下,文武百官让位,便是随意调兵,那些州府刺史都不敢不从,朕说的话,算什么?”
他既然今日要发难,早已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张家树大根盘,一击不中必受反噬。
他以前既能踩着尸山血海上位,如今依然可以肃清朝中所有反对势力,一朝将张家踩死,永无翻身之日。
他的冥卫,作为皇权集权的杀手锏,早已渗透入张家势力范围圈,张家做的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包括调兵之事。
张相沟壑纵横的脸上,表情未有丝毫变化,但心,却已经乱了。
皇帝缓缓问:“宁州和闵州的刺史,都已经快到丽水境内了吧?距离京城百余里,张爱卿,你告诉朕,他们入京为何?”
“老臣不知!”张相忽然起身,跪倒在地:“州府的刺史要皇上的圣旨和兵部的文书才能调的动,老臣一介文臣,管得也是吏部和刑部,如何能驱遣他们?这件事情和老臣绝无关系!”
“老臣冤枉!”
张相嘶声道:“贵妃和晋王冤枉,皇上明察,求太后做主!”
此时的大殿,早已经是雅雀无声。
所有的官员屏住呼吸,不敢随意站位,没有人为张家求情。
皇帝这一出,实在是招招在要害。
太后沉声说道:“皇帝,宁州和闵州的刺史真的到了丽水境内?!”
“冥卫八百里加急的密报,岂能作假?”皇帝声音阴冷。
鲁国公起身骂道:“私自调兵潜伏京城境内,张相,你居心叵测!”
“皇上!”鲁国公转向皇帝,拱手说:“老臣建议彻查,严惩不贷!”
一人发声,其余关于相继跪倒在地。
“求皇上彻查,严惩不贷!”
张相喊冤的声音,和晋王叩头的声音,在这一大片的声音之中,微不足道,很快便被淹没。
皇帝冷声下令:“将谢景亨打入宗正司,张贵妃监禁福瑞殿,张家所有人打入天牢,容后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