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光杭说:“为什么会死路一条?我们当初也是为着帮张相,才带兵前来的,如今登基的是晋王,晋王是张相的外孙,肯定会赦免我们!”
“你还在做梦!”李路嗤笑了一声:“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晋王登基有什么用?京中现在护国公和太后说了算!他们能容得下我们私自调兵?”
“……”宁光杭说不出话来。
李路也懒得和他废话,冷冷说:“明日一早,我带兵往卞南去了,你自己考虑吧。”
话落,他甩袖而去。
宁光杭和宁丰城父子俩窝在帐篷里,静默许久,宁光杭深吸口气。
宸王他已经得罪了,现在过去,宸王真的会接纳他?
可是京中又是那江震当家做主,他当初逼婚宸王,可算是抢了江震的女婿,江震怕是绝不会轻饶了他。
如此,他是进退两难。
宁丰城迟疑道:“爹,不如我们就去卞南吧,宸王殿下应当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况且他现在就藩,身边无人,正是用人的时候。”
宁光杭皱眉:“等为父想想,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
李路往自己的帐篷走,满脸不屑:“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当初逼婚逼的人尽皆知……蠢货!”
怪不得现在束手束脚。
他可管不了宁光杭怎么想,毕竟他们不熟。
他得好好睡一觉,等着明日一早就开拔前往卞南。
李路到了帐篷前,却忽然狐疑地皱眉:“怎么一片黑……这些个小兔崽子,连灯都不掌!”
他率先进了帐篷,顺便喝了一声:“来——”
只是他只喊出了一个字,声音便直接卡到了喉咙里。
帐篷里,血气弥漫。
且他一进来,有一把利刃直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银光闪烁,把他眼底的恐惧照的一清二楚。
什么人,竟夜闯军营!
“李将军,请坐。”桌案前,亮起了一颗夜明珠。
李路抬眸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衫,脸带半边银质面具的男子正坐在那里沏茶,额前两缕碎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浮动。
“你……”李路被人押到了男子身前,僵着声音说:“你是谁?!”
那男子抬眸,缓缓说道:“救你的人。”
……
另外一边,宁丰城也回了帐篷。
奔赴京城这件事情,当初他便觉得危险重重,但深陷旁人博弈的棋局,他与父亲亦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今事情又到了这个份上,该怎么办?
虽然当初宁州逼婚,的确是父亲做的不对,但他与谢尧相交过一段日子,觉得谢尧不是那么不通情面的人。
或许他明日可以再劝劝父亲,和李路一起前往卞南投奔才是正道。
宁丰城怀着这份心思,进了帐篷内。
他坐在了床榻之上,脱靴卸甲,准备休息片刻。
可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喧闹之声,有人喊打喊杀起来。
难道——蔡将军率人追了上来?!
宁丰城变了脸色,立即起身拿了武器出去,可就在他出帐篷的时候,斜侧里一个人影闪过,他只觉鼻息之间有一股极淡的香气漂浮,下一刻,全身豪无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