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乾点了一千人,跟上江楼月,便往孤山进发。
孤山山势较高,可为遮挡。
玄翼带的人此时就驻扎在山坳中那条河的岸边。
江楼月行军一个多时辰,到这驻扎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玄翼前来参见,并且将此处的情况做了汇报:“将军此行来的快,他们应该还没收到消息,但朝中的变故,新帝登基的消息,应该已经收到了。”
先帝去后,张贵妃殉葬,张家几十口男丁也被诛。
京城的消息一直便没送。
直到将谢景亨接了出来,京城里一切稳定,才给信阳传了消息。
江楼月问:“可派了探马?信阳兵马可有调动?”
“目前来看是没有。”玄翼说道:“这五州的兵马如今都在秦州大营,是由信阳侯的长子萧冀统帅,距离孤山此处有五十多里。”
江楼月沉吟片刻,说道:“如果他们真的安分守己,那倒也是好事。”
因为他们不安分,江楼月就要提前发难。
一旦两军交战,必定死伤无数,到时候百姓还要受战祸之苦。
但……依据前世对信阳萧家的了解来看,萧家父子几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如今谢景亨不过傀儡皇帝,没有实权,若萧家父子挥兵前往京城勤王,助谢景亨夺权,坐稳皇位,完全有可能。
“我想入信阳一趟。”江楼月说道:“去看看。”
玄翼拧了剑眉:“是不是有点儿戏?”
一军主帅深入敌方阵营,实乃兵家之大忌,探查消息的方法有很多种,这是下下策。
江承乾倒是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他性子老沉,亦是十分的了解江楼月。
江楼月绝不是以身犯险之人,这么做,必定是有后招。
“我入信阳不是为打探消息。”江楼月微笑着说:“我只是……有点馋了,想吃信阳的糖炒栗子。”
玄翼和身边的副将面面相觑。
其实他不在乎江楼月的死活,毕竟他不是江楼月的手下。
但如今她手上拿着冥卫的令牌,道义上来说,自己好像……需要关照一下她的死活。
玄翼迟疑道:“将军想吃的话,末将派个人去买。”
“不必了,等买过来都凉了,哪里有刚炒出来的滋味,就是要亲自去吃才行。”江楼月站起身来,“承乾随我去吧。”
说着,江楼月目光扫向玄翼:“翼将军,那糖炒栗子味道不错,你要去尝尝吗?”
“……”玄翼莫名地看着江楼月,有心说不去,但想到她手上的冥卫令牌,还是违心地说:“末将遵命。”
“好吧。”江楼月说道:“那就准备一下。”
“是!”
两人应了,正要退走,江楼月却忽然问道:“对了玄翼,昨日到现在,可在江水之中发现什么可疑人等?”
“没有。”玄翼诧异:“将军缘何有此一问?”
“昨日云宿山上遇到一人,跳江跑了,没抓到。”
“……”玄翼默了默,“云宿山那里到此处少说也要十几里地,这江水如此湍急,如果落下去不死,飘到这里也多半是一具尸体了。”
江楼月蹙了蹙眉,那人的身手,只怕这点江水要不了他的命。
江楼月静默些许,吩咐道:“晌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