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错愕片刻,赶紧提着裙摆跟了上去,“不是……回京干嘛?”
谢尧已经不想说话,不想解释,他只想飞奔到京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小小本来是想来与谢尧卖个关子的,但这会儿见谢尧这么急,当即也不敢拖着,赶紧说道:“公子啊,我刚才收到一则消息,是关于小姐的!”
谢尧的步子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金小小,虽什么都没说,但眼底的急切以及询问却表达了一切。
金小小说道:“信阳方面传来的,说小姐把信阳给占了!”
“……”谢尧瞪着金小小,仿佛她脑袋上长了两只角,“你再说一遍?”
“武安将军把信阳侯世子萧冀骗出了宿州去,然后一夜之间马踏五州,把信阳给占了,骑兵现在在秦州城驻扎。”金小小一口气说完,又说:“刚刚收到的消息,千真万确,做不得假,现在秦州城楼上挂着的就是小姐的旗。”
谢尧僵住,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才过了几天,为什么她跑到信阳来了,解药到底吃了没有?!
一连串的疑问灌满谢尧的心房,原本就不安的心此时更是七上八下的无法宁静。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哭着与自己诉说着爱意,诉说着死也不要分开。
这个、这个疯丫头,是不是连解药都没拿,便冲到信阳去了?
谢尧不敢继续往下想,沉声说道:“我去秦州一趟,和贡城的事情你去负责。”
话落,不等金小小回话,人已经大步离去。
……
江楼月沐浴更衣之后,吃了东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但秦州一切不算稳定,她睡得也不沉,约莫休息了三个时辰的样子,人便醒了过来。
小琴连忙上前伺候她穿衣披甲。
江楼月穿戴好后,叫来罗风询问了伤亡和战俘的情况。
罗风一一回报了。
江楼月问:“萧家的人安分吗?”
“吃喝一应是咱们的人接手,他们不安分也得安分。”罗风顿了顿,又说道:“还有那个萧青贤,小小年纪倒是骨气大的很,小大人一样,送去的饭一口也不吃。”
“毕竟是信阳神童。”江楼月笑了笑,“左右无事,去看看他。”
“是。”
罗风陪同江楼月前往侯府。
此处酒楼距离不远,两人也没有骑马,不一会儿就到了。
萧青贤被安顿在一座小院子里,院落偏僻的很,八名骑兵寸步不离的守着,这会儿夜已经深了,送进去的饭菜他却没动几下。
江楼月迈步走近:“怎么不吃东西?想饿着自己威胁我不成?”
小小年纪的萧青贤无所畏惧地看着江楼月,冷冰冰地说道:“发动战争,你迟早是会遭到报应的!”
这姿态,和前世诅咒她不得好死的样子可一模一样。
前世,信阳哀鸿一片。
天下人怒骂江楼月用心歹毒,为了攻破城池,在水中下毒,牵连无辜百姓。
谢流云便耗费巨资,请来得道高僧,为信阳无辜惨死的人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大水陆道场,超度亡灵。
而江楼月么,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至于后来,也是用了这个由头,轻而易举的用民心把江楼月踩入泥土之中,踩得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
如今,江楼月看着这个前世诅咒过自己的小孩,面容冰冷,不见愤怒,淡淡说道:“你知道什么。”
那孩子下颌抬起,全身都是无所畏惧的傲气:“我不小了,什么都知道,你是乱臣贼子,你给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吃的!”
“乱臣贼子?”江楼月给听笑了,“你真的看得起我,我倒是想做那样的人,可我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