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这种情况,谢尧舍不得把她送到军营那种简陋的地方去,吩咐人找了个干净舒适的酒楼直接包下,住了进去。
把人安顿在床榻上之后,谢尧吩咐道:“去买几件衣服,另外,通知宿州军营江承庆,让他派人盯住宿州以及周边动向,防止萧冀反扑。”
“是。”
蔡威应了一声,快速离去。
谢尧看着床上的江楼月,不舍得离她太远,随意换了自己略有些泥泞的衣服,重新束了发,便又坐回了床榻边上去,握着她的手陪着。
片刻后,有人敲门,王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喂,我进来了?”
王渊询问了一声,直接推门而入,朝着床边走:“让我再瞧瞧。”
谢尧让了让位置。
王渊检查了江楼月的脉搏,又检查了一遍眼球之后,点了点头:“就说她身体不错嘛,睡一晚上,明儿一早也该好了,我写了个方子,等会儿药你记得让她喝啊。”
谢尧淡漠地“嗯”了一声。
王渊这一番折腾也是累得够呛,打着哈欠出去了,“没事别派人来吵我,我得睡个好觉。”
没过一会儿,莫宇亲自将药送了过来,“怕城中药铺不值得信,药方是送去军营让军中医官看过的,说是治疗风寒的方子,没问题,药材也是营中自己带来药材。”
“那就好。”
谢尧把碗接过。
经历过中毒一事,不但江楼月变得更加谨慎,谢尧在任何事情上,也是小心再小心。
他摸了摸那碗,觉得冷热适宜,才扶着江楼月靠在自己身前,温声说道:“把药喝了吧。”
她虽昏沉着没睁眼,但却意识却是清晰的,勺子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非常乖顺地把药汁一点点都喝了下去。
喝完后,她靠回了谢尧身前。
谢尧手上拿着碗,试了两下,要把她的手掰开,让她躺回床榻上去,无果。
谢尧缓缓吸了口气,手一送,那只药碗飘到了桌面上,稳稳放好。
他转过身来,踢了靴子,揽了江楼月一起躺回了床榻上。
只一躺下,江楼月便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以最熟悉的姿势,靠在了他胸怀之中,沉沉睡了过去。
谢尧看着她的脸,又心疼又无奈,拉来锦被将她盖好。
……
累了许久的江楼月,难得睡的如此之沉。
第二日一早,她还没醒来的迹象。
或许是在熟悉的怀抱之中睡了整晚,安了心,谢尧起身的时候,她再没有拽着不放。
谢尧简单洗漱之后,招呼莫宇:“那个人呢?”
“就在隔壁,刚才听到声响,应该是起了。”
“去把他请来。”
“是。”
谢尧浸湿了毛巾,拿着做回床榻边上去。
江楼月忽然睁开眼,猛然坐起了身。
“醒了?”谢尧的手停顿片刻,擦上了江楼月的脸颊:“想吃点什么,我吩咐人去准备。”
“……”
江楼月机械地转过脸颊,看着面前的谢尧,眼底原本带着的几分茫然和疑问,逐渐淡去,很快变成满满的惊喜。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忽然扑向谢尧,撞入他怀中去,吸着鼻子说道:“你真的来了,我以为我做了梦!”
心湖荡起一阵涟漪,又疼又涩。
谢尧抬手把她环住,喃喃说:“我怎么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