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养兵,的确是犯了忌讳。
只是当初张相兜着,先帝不曾过问。
“那也是你让你女儿在信阳烧杀抢掠,残害无辜的?!”鲁国公阴声问。
小女儿傅静,大女儿傅南香的死接连都和江楼月有关系,傅南擎也被江震军棍打成重伤,如今养了大半年都不见好。
他自己,当初更是被江震踩断手脚,妻子云湘公主也因傅静之事被牵连殒命。
他真是恨不得江家全家去死,喝其血食其肉都不能消他心头之恨!
“鲁国公,你如何知道,武安将军在信阳大开杀戒,你看到了?”江震阴沉地说道:“武安军中军纪严明,绝不可能滥杀无辜。”
鲁国公铁青着一张脸,原本被江震踩碎的手脚腕,现在竟然开始隐隐作痛:“原来护国公做事全凭臆想——本国公没看到,难道你看到了不成?!”
江震的声音铿锵有力:“若她当真滥杀无辜,残害百姓,本国公第一个诛了她!”
他自己的女儿,自己又岂会不清楚?
这些烧杀抢掠,残害百姓之事,全部都是无稽之谈!
大殿上再次静默。
“那分田呢?抢占百姓田地也是你授意的不成?!”
“据我所知,武安将军分的田,都是信阳侯家的吧?”江震冷笑道:“她早已书信告知与我,信阳侯萧家连年圈地,抢占百姓田地,谎报灾情,这些年来,不知道偷漏了多少赋税!被分田也是自作自受!”
“至于强占百姓田地——本公再说一遍,我的女儿,绝不可能做任何伤害百姓利益之事,鲁国公,你最好说话小心一点!”
江震冷眼扫过,鲁国公心头一缩,竟被震慑到。
他当即恼火暴涨:“征兵呢?都是你授意的?你倒是与百官交代交代,你在信阳征兵做什么?!”
“征兵自然是为了强国力,抗四夷!”江震一字字说道:“本国公受命与先皇,辅助朝政,所作所为上对得起皇天后土,下对得起黎民百姓,需要跟你交代?!”
“你、你——”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鲁国公竟说不出话来!
江震权倾朝野,的确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
江震略微低头,看向跪地的萧世子:“贤侄,养兵,圈地,偷漏赋税,不知道本国公说的都对不对,嗯?”
江震又问:“还有,你私自带兵出信阳,当本国公眼盲心瞎不知道你去干什么!?”
“……”萧冀僵在当场。
此时,那刘御史见大殿之内的风向急转直下,简直万分不甘,便要开口:“那卞南王——”
“卞南王是卞南王,与本公何干?我女儿还没嫁呢,本公现在就得为不相干的人做的事情负责不成?”江震一眼扫过去:“倒是刘御史,近日有一桩公案,查到了刘御史身上去,你可能会很麻烦。”
“……”刘御史瞪着江震,“你、本官有什么麻烦?本官行得正坐得直!”
“睿王食物之中的毒,经查证,可是刘御史买通宗正司之人所为,人证物证俱在!”江震冷冷说道:“刘御史,你熟读大庆律例,不如说一说,谋害亲王,是什么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