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晗看着她,又说:“痛……”
江星月把他松开,哼了一声:“活该!”
谢景晗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全是委屈。
这表情,无端端让江星月感觉自己像个……欺负了小孩子的恶霸,非常不爽。
“我、我不是骂你。”江星月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我睡觉的时候别人要是碰我,我都会动手的,会打人,你好好的觉不睡,做什么动手动脚?”
谢景晗双手忽然伸向前,直接抱住了江星月的细腰,拖着她往下躺。
“……”江星月惊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干什么!”
话音落,江星月就用力地扭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丢一边去,僵着声音道:“说了别动手动脚!”
江星月恶声恶气地说:“赶紧睡觉!”
谢景晗幽怨地看了江星月一眼,就那么缩回了被子里面去,还转了个身,不看她了。
江星月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睡的老实,才把视线收回去,便有打算屈膝坐在床边继续睡。
只是低头的时候,忽见床边掉了一块薄毯。
江星月英气的眉毛挑了挑,这臭小子,不会是想给她盖毯子吧?
他现在这傻样,知道关心别人?
江星月觉得自己想多了。
但看到这个毯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冷。
嗯,深秋时节啊,坐在床边睡觉,真的不是很舒爽。
她弯腰把毯子捡了起来,盖在自己身上,再次闭目入睡。
这一夜,就这样安静的过去。
第二日一早,江星月起身打算去告别父亲,但江震却已经上早朝去了。
江星月只得留下告别的书信,交给了江护。
江护亲自送江星月出了京城西直门,“大小姐一路往汾阳不要停留,到了汾阳之后,记得派人送一封信来,好让侯爷安心。”
“没问题。”江星月拱了拱手,“护叔叔,这就告辞了,爹爹劳烦你照顾。”
“嗯。”
江护轻轻应了一声。
江星月提着马缰,坐骑原地转了个圈儿,她看了那西直门的牌匾一眼,心中对父亲有些许不舍。
但也只是些许而已。
只希望此去快些回到汾阳,快些将谢景晗安顿好了,她再联络楼儿,前来襄助父亲。
想到此处,江星月不再逗留,快速打马离去。
……
永州
一袭淡紫衣裙的女子立在客栈廊下,看着廊下哗啦啦流下来的雨水,脸上带着无数愁绪。
披风盖上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阿尧。”
谢尧把披风给江楼月系好,微微低了头:“又在担心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江楼月柳眉紧皱,“出了并州我们一路快马,本以为半个月就能到京城了,谁知道遇上连日大雨,淮河泄洪,现在到处都是水,道路也被冲的走不了——咱们都已经在永州这地界停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