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震身边的一个副将,也有那么高的敏锐度,不去投奔江楼月和谢尧,直接往北去了!
“往北便往北吧。”谢景亨没有温度地笑了一声,“去了北面,自有谢流云对付,如今咱们把皇城稳稳握住,便已经是赢家了。”
“是!”
萧冀垂首应。
不得不说,谢景亨这一连串的动作,看似节节败退,实则步步紧逼,到了今日掌控京城,连萧冀都对他刮目相看。
谢景亨招呼道:“良子,拟旨吧,罢朝,朕要亲自为护国公主持丧事。”
“是!”
……
汾阳王家
王婵正在屋内作画。
桑嬷嬷一边帮着研墨,一边凑在一旁看着,微笑道:“夫人画的是侯爷吗?”
虽然江震早就加封护国公,爵位更高一筹,但不管是桑嬷嬷还是江护,亦或者是王婵,都还是习惯唤他侯爷。
王婵点点头,“像吗?”
她的琴棋书画,是王老夫人花了大功夫,找了汾阳名家所教,怎么可能不像?
桑嬷嬷连连点头,“夫人很厉害,只不过几笔而已,却是把侯爷的形神全部画了出来,真是栩栩如生呢。”
“那就好。”王婵笑了一声,悠悠道:“自他上次离开,已经两年了。”
当初前往北境驻守,她是随军的。
虽说住在城中帅府,也是不可能每日见到江震,但好歹几个月总能见一次,后来更是直接住在营中去了。
夫妻两人,真的从未分开这么久过。
桑嬷嬷跟着她许久,哪儿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想叹息,但怕让王婵心情更惆怅,桑嬷嬷到底是忍住了,柔声笑道:“等事情定了,不管是侯爷还是二位小姐,都会回王家这里来,到时候夫人和侯爷和小姐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对了,还有宸王殿下,到时候小姐成了婚,有了孩子,老奴和夫人可以帮着照看。”
“到时候大家一起住在汾阳这里,哪儿也不去。”
王婵听着,微微一笑,“是啊。”
到了那时就好了。
王婵继续作画。
明明在王家这里,进出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和物,但这两年来,她依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枯燥。
每日里除了做些刺绣,便是作画,陪母亲说话。
可她也是别人的妻子,女儿的母亲。
她也想要陪着女儿,陪着丈夫。
她一笔一笔,把自己的心情都投注在画作之上,片刻后,她放下笔:“成了!”
桑嬷嬷微笑:“真好看,老奴等会儿找个下人来送去裱了,等以后侯爷来看到了,必定高兴。”
“好。”王婵把接过毛巾来擦了手,说道:“走吧。”
桑嬷嬷上前扶住王婵的手臂。
今日十五,又是进香的日子了。
自从王婵身子好了一些之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必须要去灵台寺上香,为女儿和丈夫祈福,期盼一家人可以早早团聚。
桑嬷嬷方才已经吩咐准备好了马车,这便扶持着王婵出了府。
在府门前上了马车,正要出发的时候,有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停在了王家门前。
王婵顺着马车车帘朝外看了一眼,说:“瞧着像是哪里来的信使呢。”
桑嬷嬷也看了一眼:“最近几日信使比较多,或许是关于淮水洪灾的事情呢,哎,这一年来发生了无数事情呢。”
王婵垂下眼帘,心想何尝不是。
她把车帘放下,马车稳稳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