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都不看宋梨一眼,转向宋先生,“先生,快些,很急。”
她真的很急,而宋梨与她此时担心的事情来说,一文不值!
宋梨僵了僵。
那方宋先生赶紧点头:“好。”
之后,宋先生拉着宋梨进了后堂。
宋梨心情不好地说:“还是那个臭脾气!一张冷脸谁欠了她二五八万一样,求爷爷办事还那个口气,真讨厌!”
“好了!”宋先生花白的眉毛紧皱:“咱们如今能好好活着,全都仰赖公子照看,没有公子,我们早死在仇家手上了,至于小姐,更是不欠你的,你别忘了当初在奉县你做的事情!”
“要不是小姐求情你的命都没了!”
“……”宋梨抿紧了唇瓣,哼了一声,“我知道,我又不是要把她怎么样。”
她就是喜欢不起江楼月来,可能都不需要理由。
宋先生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就好,这两年在胶东你也受了些苦,该长大的,收敛点,小姐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主子了,她是整个信阳武安军的统帅——”
“我知道了!”宋梨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又说:“她要把爷爷你带走了,那宫九哥哥怎么办?他的伤势也很严重。”
说到此处,宋梨柳眉拧了起来。
宫九可是为了救她受伤的。
宋先生说道:“他的伤势爷爷不是已经仔细包扎过了吗?爷爷给你留下方子,你医术也很好的,你为他治伤。”
“……”宋梨默了默,只得说:“好吧,爷爷,你这趟出去,一路上可得小心点,您年纪大了,受不得太颠簸,路上一定得保重身体。”
爷爷老了,她不愿意爷爷再为人奔波。
这也是她不喜欢江楼月的理由。
但偏偏江楼月又是不能拒绝的人。
其实方才她甚至都想说,自己前去帮她医治病人,让爷爷留在此处。
可不必说她都知道,江楼月是不可能同意的。
就如同她不喜欢江楼月,江楼月也不可能喜欢她,在医术上,江楼月恐怕也是更信得过爷爷,信不过她。
更何况,此处还有宫九要她照看。
宋先生又快速交代了一些琐事,宋梨便去为宋先生收拾行装了。
江楼月在医馆那儿做了会儿,半垂着眼帘,神色看起来一直凝重,让黄明盛想问点什么也不好开口。
江楼月忽然站起身来,“扶桑,你在此处等着宋先生,一个时辰后,秦州城门口集合,记着,准备好舒适的马车,两辆。”
“是!”
江楼月又转向黄明盛,问:“王渊人呢?在军营?!”
“应该在!”黄明盛立即回道:“王公子在营中坐镇,每隔三日会进城来一趟转悠,其余时间从不离开营中。”
“好。”
江楼月淡淡说着,转身便出了医馆,又直奔军营去。
营中一切看起来比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有序不少,这个时辰天已经大亮了。
王渊也起来,见着江楼月来着实有些意外:“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半个时辰多。”
“……”王渊静默地看着江楼月,迟疑地问:“你、你是来带你的骑兵走的?”
京中护国公去世的消息传的举国皆知。
王渊聪慧,哪里能不知道江震的死有蹊跷。
以江楼月的性子,这个时候出现在营中,怕不是要点兵点将,杀向京城为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