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却慢慢睁开眼睛来,“嗯?天亮了?”
早起的她声音微哑,但异常好听。
“嗯。”谢尧起了身,说:“困的话再睡一会儿,我先起身。”
救灾,每日都有无数要紧事,今日瞧着时辰已经有些晚,耽误不起。
江楼月也翻身而起,很快恢复百倍精神,“我也不睡了。”
两人一起洗漱穿戴之后,一起离开了明月楼。
谢尧瞧着她转上回廊,忽然开口说道:“楼儿,你不如随我去书房吧。”
“救灾的事情,你去吩咐便是了,我想个办法找千机老人去。”江楼月说。
谢尧说:“只去片刻,去过之后你再离开也是一样的。”
江楼月眉眼含笑,摇头说:“不去了——”顿了顿,江楼月又说:“我下午些找你用膳。”
“……好吧,那你去忙,有任何事情,吩咐宫五通知我。”
“嗯。”
江楼月点头之后离开了。
谢尧瞧着她和宫五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才折往书房方向。
……
宫五低声问:“小姐,为什么不去书房?”
“去书房做什么?”江楼月轻轻反问。
宫五沉吟:“属下大胆猜测,殿下要小姐去书房,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姐的位置是重中之重,任何人不得冒犯。”
是为了让江楼月安心。
江楼月说:“我知道我是重中之重就是,不需要所有人都来清楚。”
“……”宫五有些不理解,“可是、可是小姐不是很介意金姑娘吗?”
宫五到底也不算太蠢,昨晚已经想见了许多端倪。
今早,谢尧又那么提议,这可是宣示主权的最佳机会。
没想到江楼月会不想去。
江楼月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说道:“金姑娘和殿下是儿时的情谊了,而且金伯父女还为殿下辛苦操劳这许多年。”
金小小喜欢谢尧,其实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罪。
而且金小小这件事情,完全是要看谢尧态度的。
金小小也许真的对谢尧有那份心思,但谢尧绝无那个心。
谢尧怕是都不知道金小小的心思吧。
不然不会对金小小是昨日那个温柔如风的态度。
但经过昨晚江楼月那么一折腾,谢尧如今已经下意识要和金小小保持距离。
今早,他已经吩咐人将紫衣全部收起,以后绝不会再穿。
甚至还吩咐扶桑以后不要备紫衣。
金小小心里惦记着谢尧,又管着卞南织造的事情,必定很快就要知道这件事情。
这样的行动,其实比直接说出来更有用,也完美规避尴尬。
“只希望,这位金姑娘知道分寸。”江楼月喃喃说着。
宫五很快明白了江楼月的心思,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姐这是在为殿下考虑呢。”
此时宫五一想,如果谢尧真的当面把话说死,那金小小尴尬难为,必定会一并伤了金伯的心。
金伯这些年的确为了九宫,为了殿下费尽心力。
宫五感慨地说:“小姐,您还真是玲珑心思。”
江楼月笑了笑,“我只是很确定,殿下的心意。”
一个曾经,她把他的心放在地上踩,却两辈子都对自己痴情不悔的男人。
他的心意,就算不说,江楼月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宫五说:“属下以前也听过一些男男女女之事,如小姐这样通透大度的,真的极少见。”
“那是你听得太少。”江楼月说:“有的爱侣、夫妻,女子还得为男子张罗侍妾和美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