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处理完琐事,这会儿往明月楼去了。”
“嗯,那我便过去了。”江楼月说着,迈步便往明月楼去。
进去的时候,金小小竟然也在。
在那客厅之中,谢尧坐与圈椅上喝茶,金小小立在一侧。
她已经换了一身翠绿色衣裙,还是那凌霄髻,只是上面的发簪和发带都已经换过。
“楼儿。”
看到江楼月进来,谢尧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那表情有点紧张。
谢尧很快说道:“金姑娘来辞行的。”
也不唤“小小”了。
金姑娘这个称呼,分寸拿捏的死死的,而且把这会儿他们见面的理由也给说了。
江楼月面上平静,心里却笑了一声,瞧着模样,倒是怕她多想了。
“嗯。”江楼月应了一声,“我方才便知道金姑娘要离开了。”
她转向金小小:“此去卞南山高水远,你路上的人可点妥当了?”
“将军放心。”金小小说道:“都已经点妥当了,况且这一路都是在将军武安军的势力范围,不会有什么大事。”
“虽说如此,但如今多事之秋,难民四溢,还是要小心一点,多带点人以防万一。”
“好,多谢将军关心,小小知道将军在寻千机老人,此去后小小也会尽量留意,如果有消息的话,会派人送信来。”
“多谢。”
两个女子这么你来我往说了好几句,看着谢尧有些发愣。
金小小又转向谢尧行礼,退了出去。
江楼月拉着谢尧往花厅走:“吃饭了!”
等进到花厅里坐了下来,谢尧总算回过神来,“你们二人是怎么回事?”
昨日江楼月还因为金小小气的不理人,今日竟然就能相处如此融洽?
好吧,也不能叫融洽,只能算是正常交流,但也足以让谢尧意外了。
江楼月说:“她知道分寸,大方退场,我难道非要和她拈酸吃醋揪着不放吗?”
“……”谢尧静默无言。
人非草木,他何尝没有为难之处。
金伯为他操劳一生,金小小也为他在卞南忙碌多年。
与他而言,这两人是左膀右臂,亦是亲人。
尤其是金伯。
谢尧今早决定带江楼月前去书房之时,其实已经清楚,话一说出势必让金伯难堪。
但若不说,江楼月无法安心怎么好?
他这辈子极少遇到这种为难的事情。
两难之处,他依然是下意识地选择让江楼月先安心,至于金伯和金小小那里,他只能后续再想别的办法安抚,但无论如何是不会和金小小有任何关联了。
谢尧哪儿能想到,事情眨眼便风过无痕?
片刻后,谢尧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心里头那根弦总算是彻底松了。
谢尧笑着说:“好楼儿。”
“干什么?你不拿筷子,是要等我喂你吗?”江楼月打趣了他一声,把筷子和玉盏递到了谢尧面前去,“吃饭。”
谢尧朗声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