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只有一块,他身体不好,当然是紧着他先吃了,自己吃不吃的都不要紧。
而且还得小心点——会有人来抢食物的!
这一路上,她已经经受了许许多多从小到大想都想不到的苦难,如今变得聪明了许多。
男子知道她如今的性子,叹了口气,没拒绝。
只是吃下半块之后说什么也不吃了,“你吃!”
“那好。”瘦小人影麻利地咬了两口,勉强垫肚子,然后把剩下的一点点饼又赶紧收了起来,拿了另外一边的粗瓷碗。
那里是满满一碗水。
如今这四处,最不缺的就是水了。
她让那男子喝了点水,自己又喝了一些。
男子看着她小心的把碗放到一边去,扒拉着脸上的头发帮他整理身边的干稻草,说道:“你的脸都脏成小花猫了。”
“脏着好。”她朝着男子笑了一声,“不是你教我的吗?”
她的样貌实在拔尖,如果不是这浑身脏污,不知道会惹来多少祸事。
也是他教她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她跪坐在稻草上面,扶着男子想要他躺下,“你睡,晚上我守着你。”
男子说:“不躺了,就靠着墙壁睡,你也靠过来。”
瘦小个子却皱眉:“可是墙壁很冷,天气这么凉了——”
“把稻草垫在后面,没那么凉的。”男子很坚持:“听话,就靠在我身边。”
“那……好吧。”她把稻草重新整理,垫在他身后,然后轻轻靠到了男子身边去。
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脑袋也不受控制地歪啊歪,逐渐落到了男人的肩膀上去。
男人没睡,只是闭目假寐,察觉之后,费力地动了动身子,让她的头慢慢从肩膀那里滑下,然后扶着她放在了自己的腿面上。
夜风呼呼,但这破庙里人多,有火堆,倒是不冷。
她睡得很熟,轻轻抓着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吸着鼻子梦呓:“是我害的你……是我……”
男人怔了一下,费劲地抬起臂膀,把她的手握住。
她又安静了下去,喃喃出声:“泽哥哥……”
……
并州府
治灾的事情,谢尧依然在继续,没有因为散布了流言之后就观望朝廷的反应。
他和谢景亨谢流云之间的事情可以等,但难民却等不了。
如此这般,谢尧每日忙碌的基本抽不开身。
江楼月则投身与寻找千机老人和王泽与宁玉蓉的事情。
只是算着王渊快来了,所以寻找的范围就在并州周围,不会去到太远的地方,想着是等见到了王渊,看看他能不能治好父亲的病情,然后再做别的打算。
正午阳光好,谢景晗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半边腿耷拉在湖面上。
并州的天气并不算太冷,冬日里这糊也是不会结冰的,只是里面却也是没鱼的。
谢景晗却突兀地拿着鱼食,一点点的往湖水里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