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眉微皱:“他们都在丽水那儿停驻,有些远。”
一个来回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江楼月说:“远一些也没什么,顺道去打探一下京中的情况——你放心吧,我不会冒冒失失的再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我做事心里有数。”
“如今父亲‘死了’,谢景亨装模作样的,将护国公和武安侯的爵位都留给我和姐姐了呢。”江楼月嘲讽地笑了一声,“这种时候,怕不是得装着样子,把我们捧到天上去?”
要是这个时候对她们姐妹下杀手,岂不是告诉天下万民,剑门关之事就是他这个皇帝所为?!
龙椅能不能稳得住,民心也许不是决定性因素,但绝对是十分重要的一点。
对于谢景亨来说,如今朝中不稳,江山三分,柔然和晋西之外的部落都不安分,可谓是内忧外患,那不算是决定性因素的民心,也变得十足要紧。
他不得不看重。
“况且——”江楼月又说:“此去我会传信罗风带一队骑兵前往,顺势去迎一迎护叔叔和蔡威。”
蔡威去支援江护,已经两个多月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江楼月无法安心,等不下去了。
谢尧沉吟片刻,知她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轻吸了口气说:“那好吧,按你说的办,你将水云水若以及宫五一并带着。”
“出去之后可能通信不便,一切要小心……”谢尧扶着她的双肩,极认真地说:“一定要小心,最多二十天必定要回来,不能冒失,知道吗?”
江楼月失笑:“我很冒失吗?你交代的这么慎重,在怕什么?怕我冲入京城去,把谢景亨给杀了不成?!”
“……”
谢尧默默。
江楼月的性子烈的很,疯起来是一团火。
剑门关的事情,这段时间江楼月不曾提过,但绝对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巨石。
那剑门关距离丽水又是不远。
他还真怕,江楼月去了之后触景生情,愤怒不能自抑。
“放心吧,我不会。”江楼月垂眸冷笑:“就让他在那把椅子上多坐几天,等我们把淮水这边的事情安顿了,我再和他算账!”
而安顿淮水洪灾的过程中,其实有许多可以做的。
谢尧曾说过,上兵伐谋,一点不错。
动刀动枪攻人城池,在兵法之中一向是下下策。
谢尧低头,捧着她的脸将吻落于唇上,辗转片刻,退开些许:“小心。”
“嗯。”
江楼月应了一声。
她一向是说做就做的性子,既然决定前往丽水,便立即招呼宫五和水云水若点了人马,给罗风派了信使快马传信,之后便直接启程了。
约好是要在永州往北百里处的一个小镇回合。
一路上,江楼月快马奔行。
天公不作美,雪接连下了三五日,将灾情逼的愈发严重。
江楼月前往永州北的一路上,见了不少流离失所的难民没有被安顿妥当,心中又想起前世信阳遍地尸骸,只觉触目惊心,对那些贪了赈灾钱粮的官员越发不能忍受,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去丽水,将那些狗官的脑袋全部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