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谢景亨眯起眼睛:“她不是在并州吗?!”
并州距离丽水怎么着也得有千里之遥,怎么会跑到丽水来的!
萧冀说道:“具体的,微臣也不清楚,只是听那几个回来的官员说,是江楼月派人把他们给抓了——她现在已经在丽水驻扎,并且筹集的八百万两银子如今全部到她手上去了。”
“……”谢景亨愤怒不能自抑,龙袍之下的手紧紧捏握成了拳头:“岂有此理!”
萧冀顿了顿,又说道:“此次前去押送赈灾钱粮,只派了两万神机营士兵,谁能想到——”
当初设计围杀护国公,谢景亨早已明白,和江楼月是仇是结下了,因此他和萧冀派出人去,在信阳、并州往京城一路上设下暗哨。
一旦江楼月和谢尧有任何动静,他也可以提前防范。
可是现在江楼月竟还是悄无声息的前来,此时再次停驻丽水,遥望京师!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哗啦一声。
谢景亨手边的玉盏被挥落地面,碎成一片。
谢景亨怒道:“那些暗哨都是废物不成?”
“皇上息怒!”萧冀说道:“暗哨的确派了下去,但现在难民四散,中州那一片地方乱的厉害,江楼月如果有心避着,暗哨盯不住她也在情理之中。”
他与江楼月是交过手的,知道那女子行军习惯诡异的很,就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总能先发制人。
因此方才听闻是江楼月,倒并不觉得意外。
“杀了一个护国公,又来一个江楼月——”谢景亨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都觉得朕这个皇帝好欺负,由得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啊。”
“……”萧冀不好接话。
信阳侯府一家老小还被江楼月拘押在信阳内,他对江楼月亦是憎恶万分。
沉默良久之后,谢景亨忽道:“你带黑甲军前去——”
丽水,就在京郊百里。
在丽水驻扎等同威胁皇权,谢景亨只要想到,便额角青筋直跳,绝对不能忍受。
“除去守卫皇城的五万禁军,你手上还有七万黑甲军,驱逐一个江楼月,你应该可以办到!”谢景亨沉声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她滚出丽水地界!”
“是!”萧冀领了命令。
……
丽水山林之中,江楼月带着宫五等人,进了营中最大的一处营帐。
那处如今存放着一箱又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宫五说:“已经让人点算过了,八百万两有零。”
“嗯。”江楼月点点头,感慨道:“还从没见过这么一大堆……”
她人活两世,吃穿不愁。
前世行军所需军费从来都有谢流云想好办法,她对钱的印象,就是数字而已。
如今亲眼见到,倒是被这些银子弄的有些晃眼。
八百万两,一堆银山啊。
跟在她身后的水若说:“这也不算多呢,主子在卞南的产业,那才真的叫金山银山。”
江楼月侧过脸去:“你见过比这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