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星月回到枫林院的时候,已经快要子时了。
王婵都休息了。
江星月小心地趴在窗户那儿看了一眼,确定一切稳妥,便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大壮小壮两个婢女被她遣了下去。
江星月把外衣宽了,随手丢在屏风上,到桌边倒水喝,低低嘀咕道:“也不知道楼儿那臭丫头在丽水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回来……”
江楼月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年都在外面过的,真是野疯了。
同为爹爹的女儿,将门虎女,她也习武学兵法,但比起楼儿来,那可是差远了。
让她带个三千御风轻骑,她还勉强能信,带步兵骑兵搞几十万人,她可就不行了。
江星月低笑一声,“有这么厉害的妹妹,我都不必努力了,哈哈——”
她自言自语了一阵儿,把茶杯放下往里走,却忽然止住脚步,伸手去抓墙上挂着的宝剑:“谁?!”
“别紧张。”
內间黑漆漆的一片,一个很高的人影立在那儿,声音清淡微冷,却带着笑意,“姐姐,是我。”
“谢景晗!?”江星月皱起眉头来:“你搞什么?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铮!
宝剑回了鞘,挂回了墙壁之上,江星月又说:“你赶紧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
谢景晗的声音响了起来,静静站在那儿没动,“我已经许久没见你了。”
“……”
江星月嘀咕了一声,“什么许久?不就几天吗?奇了怪了,你几天没见我,那你也不能跑我房间来啊,这大半夜的,我娘就在隔壁呢,让她听到多不好?”
“你快些出去。”
谢景晗依然没有动。
江星月有些头疼,快步上前去拉他,“你回去——”
但谢景晗却轻轻反扣住了她的手腕。
江星月试着挣了挣,发现身上竟然使不出力气来。
她心里暗暗叫糟,怎么回事?
她瞪着谢景晗:“你不是不会武功吗?!哪里学的这么诡异的擒拿手法?!”
“对啊,我不会武功的。”谢景晗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也不是什么擒拿手法。”
“我在姐姐的茶水里面,放了一点东西,姐姐喝了茶,所以就没有力气啦。”
“……”
江星月头皮发麻,看着他的那个表情,心里非常不安,“你、你干什么在我茶水里面下药?”
话音刚落,江星月就觉得自己的手脚发软,站不住了。
“我想和姐姐说说话。”谢景晗把她轻轻扶住,声音很低沉,“我也不想这样,可我不这样,姐姐你就不会好好听我说的。”
“谢景晗!”江星月切齿道。
“嘘——”
谢景晗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笑眯眯地说:“夫人不是就在隔壁嘛?姐姐,你这么大的声音,要将夫人吵醒了,跑来看到我们这样的话,可怎么办?”
“……”
江星月额角青筋直跳,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她压着声音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
“随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