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一边切上脉搏,另外一边看向扶桑,“你也别愣着了,让人把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搬走,换一些纯绿色的植物来。”
“是!”
扶桑赶紧应了。
王渊诊脉片刻,说道:“你底子不错,这些香气对你的影响还不算太深刻,不过要是发现的晚些,我那小表妹可是要做寡妇了。”
谢尧沉着脸,干巴巴地说:“多谢!”
王渊笑眯眯地说:“难得……你还会跟我道谢?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谢尧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扶桑,你带人前去,将睿王驱逐出并州之外,生死安天命吧。”
“主子!”
扶桑满眼不可思议:“他谋害主子性命,罪不容赦!”
王渊也说:“是啊,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这条命就玩完了,你倒是仁慈,就这么放了他?”
谢尧微垂眼帘,“不然呢,杀了他?”
当初云妃和李云廷之间的事情,他推波助澜过,威逼云妃对皇帝下手的也是他。
时至今日,他并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
身处在那波谲云诡的局中,他不谋算别人,别人就要来谋算他,他亦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谢景晗终究无辜。
如今的谢景晗,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夕之间失去所有。
谢尧的心里,其实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谢尧轻轻地吸了口气,“让他走吧。”
“主子!”扶桑还有再说。
谢尧冷声说道:“闭嘴!”
扶桑僵了僵,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转身走了。
王渊挑了挑眉,说道:“那我给你开点药吧,或者,你让你那宋先生再来帮你看看,然后开点药,虽说发现的早,但到底对身体是有一定伤害的,还是得好好调理才行。”
“你开吧,不必劳烦宋先生跑一趟了。”
……
江星月在枫林院里陪着王婵照看父亲,实则一直心不在焉。
“星儿?”王婵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怎么了娘?!”江星月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没睡好?”王婵柔声说道:“娘都叫你好几声了,你都呆呆的……别在这儿了吧,回去歇会儿。”
“我不累。”江星月把王婵手里的帕子接过来,洗过,又递给王婵,说:“我刚才是在想事情呢,一点不累,我今日多陪娘亲一会儿。”
王婵顺口问:“想什么事情?”
“就想——”
“大小姐!”江星月正要说话,婢女大壮从外面跑了进来,对江星月低声附耳说了什么。
“什么?!”江星月唰一下站起身来,“真的吗?!”
大壮用力点头,“都是真的。”
王婵说:“怎么了?”
“没、没什么……”江星月抿了抿唇,胡乱地说:“就是难民的……一些事情,娘,你先照看爹爹,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