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晗忽然追上两步去,“楼月姐姐!”
“还有什么事?”江楼月回过头去,“你后悔了,想跟我回去了?”
谢景晗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我……我没事,你真的很好,特别好。”
“……”
江楼月莫名其妙,摇头转身走了。
谢景晗就站在那暗巷里,看着江楼月的背影消失,都没有动作一下。
良久后,谢景晗喃喃说道:“这世上的帐,到底是个什么算法,到底……怎么才能够算得清?”
……
江楼月回到酒楼之后,直接歇息。
第二日一早继续出发,到了第三日的早上,终于回到并州刺史府。
江楼月看着刺史府的牌楼,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身与王泽说:“表哥,咱们到了。”
宫五照例上前,背着王泽下车往里走。
江楼月跟在一边,说:“表哥,安顿你在二表哥那个院子吧,他医术不错,也方便照看你。”
“好。”
王泽含笑。
一行人刚上了九曲回廊,闻讯赶来的谢尧就出现在了回廊尽头,大步走来,“楼儿!”
江楼月这趟回来没有传信,因此对谢尧来说是十分突然的,现在看到也是万分惊喜,满含喜色。
只是当他看到伏于宫五背上的王泽时,笑意瞬间收敛,“大公子……”
“宸王殿下。”王泽晗了颔首。
“阿尧。”江楼月把谢尧的手拉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安顿表哥,你派人去请我二表哥过来一趟。”
“嗯。”
谢尧点点头,吩咐了扶桑一声。
王渊今日正在府上,没一会儿就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王泽的时候,那一直挂在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变得无比阴沉,双目也有些赤红:“大哥——”
“阿渊,几年没见,你长高了不少。”王泽温和地笑着,问:“在外面的日子是不是都野疯了,家也不想回?”
“……”王渊僵硬着身子,僵硬着喉咙,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快速上前去,指尖捏上王泽的腕脉,片刻后,又仔细地检查他的手和脚。
王泽问:“怎么样?听表妹说,你学了不少旁门左道,能将我给治好呢。”
不良于行的日子久了,他也曾愤怒不甘过,无力怨恨过,更加生不如死过,但到了现在,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甚至并不期待有人能治得好他。
说这个话,打趣的成分居多,想缓和一下气氛罢了。
但江楼月可不这么想,她对王渊是报以希望的,因此快速看过去,“怎样?”
王渊说:“我可以治。”
王泽一怔,笑道:“阿渊,你说真的啊?”
“当然。”王渊说,“我有办法,就算不能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但也能好个七八成,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就算混账些,爱开玩笑些,也不可能拿你这个事情打趣。”
王泽错愕片刻,眼底浮起三分激动来:“好!”
谁又能忍受,自己断手断脚不良于行,吃饭盥洗,换衣如厕全要旁人伺候,当个废人一样呢?
江楼月也满含喜色,“那可真是太好了,需不需要用什么药材?要做什么准备,你赶紧说,咱们好提前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