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不见,萧青贤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地。
看到江楼月进来,他倒是站起身来,微微颔首,什么都不说,但也算是客气的。
江楼月扬了扬眉毛。
想当初在信阳,这厮可是嚣张跋扈的很,什么逆贼,什么造反,出口成章的骂人,现在转性了?
“喝茶吗?”谢尧拉着她往前,把她按在了圈椅之中让她坐下,问。
江楼月回过神:“喝。”
谢尧笑着,沏了一杯温茶送到了江楼月手上去,“我们在说淮水大坝的事情。”
“你和他?”江楼月朝着萧青贤看了一眼,慢慢抿了一口茶水,说:“你懂得水利?”
这话自然是问萧青贤的。
萧青贤说:“懂得一点。”
“你学的倒是杂。”江楼月把茶杯放到小花几上,问:“那你倒说一说,我也听一听。”
“嗯。”
萧青贤点点头,说:“淮水不稳,即便修筑了堤坝,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就要发洪水殃及百姓,归根结底不是大坝修的不好,而是淮水两岸过度开垦荒地,砍伐太过严重……”
萧青贤不卑不亢地侃侃而谈。
江楼月似懂非懂,但听他说的,觉得很是有道理。
接下去,他又说了如何改变这个问题,对难民安顿之后,如何寻求谋生之道,也有一定的见解。
不过等说的那些的时候,江楼月的脑袋不断的往下点,已经昏昏欲睡了。
谢尧朝着萧青贤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起身到江楼月那儿,把人抱起来。
“嗯?”江楼月哼了一声,睁开眼睛,“我睡着了……”
“左右今日没睡,睡会儿吧,等会我喊你。”
谢尧轻声说着,把她送到了书房內间的软塌上去,盖好了被子。
江楼月是旁的时候神经都绷的很紧,很机敏。
但只要谢尧在,那根绷紧的神经就会下意识的松懈,因此懒懒地躺回床上,继续睡了。
谢尧出来之后,才低声说:“继续。”
“好。”萧青贤点点头:“关于谋生,开垦荒地不一定是唯一的办法……”
江楼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谢尧喊她,她起身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江楼月利落地下了床榻:“那小子呢?”
“坐了一天了,刚才离开。”谢尧知道她问的是萧青贤,笑道:“别看小小年纪,脑袋瓜里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是,信阳神童嘛。”江楼月点点头,又说:“咱们快些去我表哥那里瞧瞧,看看怎么样了。”
“嗯。”
也是在片刻前,王渊派人来传话,治疗已经结束了。
江楼月与谢尧便朝着王泽那院子里走。
到的时候,江星月和王婵已经在了。
王泽的手脚处都缠着白色的软纱,脸色白的有点透明,人在昏睡。
宋先生已经不见人影,只有王渊,一头大汗地坐在一旁打扇子:“整整四个时辰啊,可累死小爷了,还好……一切都在控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