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皱紧了眉头,问道:“阿尧,你打算怎么办?”
“去。”谢尧淡淡说道:“为我父母所办的水陆大会,我若不去,岂不是不敬不孝?”
“那必定是要准备一个万全之策才行。”江楼月说,“既然他们想在那里动手,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谢尧垂眸想了片刻:“这样,扶桑,你带九宫的精锐,前去大相国寺山中埋伏,等待命令,由护将军带五万御林军以及萧青贤的书信,前去黑甲营,压制萧冀,要他不得动弹。”
“宁丰城则带水师转道沽溏之后,沉兵在谢流云附近三十里。”
“那我呢?”江楼月问。
谢尧转向江楼月,握住她的手说:“你带玄翼和罗风,往京城二十里外驻扎。”
“如此一来,我们处处形成压制之势,若要动手也不怕。”
“好!”江楼月点点头,已经仔细考虑过谢尧布防的这个策略,的确是最完美的,只是想到他一人前往大相国寺,江楼月就忍不住蹙眉。
“阿尧……我让罗风带骑兵,我随你去大相国寺吧。”
“不必。”谢尧笑着说道:“有你们在周边制衡与他们,大相国寺并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再加上九宫好手在暗处,谢景亨和谢流云未必能讨到多少好处。”
“你放心吧,我不是托大,我有把握的。”
“……好吧。”
江楼月当然知道他在智谋方面比自己更胜一筹,因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吩咐宫五,将所有人传召前来,命令布防。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二更天,大家都领命退下,只待时辰一到就各归各位。
江楼月立于账中,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谢尧:“阿尧,这一次咱们过来,势必是要把事情都解决清楚的,对不对?”
“你怎么了?”
谢尧还沉浸在刚才的布防之中,原本眉毛微皱,这会儿听到江楼月的话,抬眸看过来,“是担心他们不好对付吗?别怕,一切有我。”
“不是。”
江楼月摇了摇头,“我是想起,你在并州的时候,处理难民的事情,那么累,每日都没的几个时辰休息,以后如果真的把他们灭了,登上皇位,岂不是更累?”
“想想那样的日子,就心疼。”
“……”
谢尧陷入沉默。
在并州那么久,他的确是忙的脚不沾地,江楼月在并州的时候,他几乎是连陪伴江楼月的时间都没有。
若以后真的……
谢尧笑了笑,捏着江楼月的虎口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事情解决了,再看。”
江楼月点了点头,朝着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笑容:“我随口胡言乱语罢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休息吧,明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两人各自回账睡下了。
第二日五更天,营中生火做饭,点兵点将。
因为江楼月是往京城压近,不适合太早动身,所以暂且还留在营中,江护和宁丰城则先行带兵前往。
关于水路道场的圣旨,是晌午过后送到的。
圣旨之中,谢景亨的口气可谓十分友善,表示要帮谢尧敬一敬孝心,所以在大相国寺准备了法事,希望谢尧可以前往。
谢尧早有准备,自然是面不改色的与那传旨的太监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