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沉默片刻,“不要卖关子了,直说吧!”
谢尧便道:“我们收到一则消息,沽溏那里出来了一队人,可能往信阳去了。”
“沽溏?就是平王的人了?”萧冀眯了眯眼睛,“他们往信阳去做什么?”
“自然是冲着萧家去的。”谢尧淡淡说道:“萧世子不会忘了吧,自己因为萧家百余口的性命,这两年来,多少次投鼠忌器,不作为?”
“……”
萧冀本不是愚蠢之人,很快就想通了谢尧所说的话,当即脸色冷硬宛如一尊石雕:“平王要釜底抽薪!”
“不知道,只是绝对对信阳不怀好意。”
萧冀快速思忖片刻,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给我这个假消息,骗我离开京城?”
“我们有骗你的必要?”谢尧笑笑:“如今大局如此,萧世子的七万黑甲军,既不是平王的对手,亦不可能是武安军的对手,留在此处,不过浪费时间。”
“消息告诉你,你自己看着办,不走,萧家百余口他日全部丧生,可莫要怪到旁人身上去。”
“不过,到时候,怕是萧世子的黑甲军都未必能保得住,黄泉路上和家人一起做个伴,也不至于太孤单。”
“……”
萧冀僵在当场。
半晌后。
“多谢!”萧冀冷冰冰地道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也不知是谢什么。
江楼月凑到了谢尧面前来:“你说他是往信阳去,还是继续死守京城。”
“往信阳。”谢尧说道:“如今形势,不管是我还是谢流云,只要出手,谢景亨都招架不住,皇位岌岌可危。”
“萧冀前来京城,本是为请谢景亨为信阳出头,保家人,但奈何谢景亨无能为力,萧冀才被迫留在京中为谢景亨所用。”
“他虽和谢景亨是表兄弟,但几年见不到一次,感情淡薄,如今又是这么个情况,自然家人、黑甲军,自己的性命,都比谢景亨重要了。”
“说的也是。”江楼月点点头,叹息了一声,“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什么交情什么关系,在关乎自己和家人的安危以及切身利益的时候,都变得一文不值。”
“未必。”
“嗯?”
江楼月回头,“什么未必。”
“关系。”谢尧上前来,低头,轻轻碰了碰江楼月的唇,“我与你的关系,任何利益都可以往后放。”
“那当然!”
江楼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重重亲了他一记,“我可是不要命都行,没有你不行的。”
谢尧笑着揉了揉她的额角,说:“去休息吧,马上就是水陆大会了,我们有的忙碌。”
……
养心殿
谢景亨躺在张雪云的腿面上,若非是张雪云亲口念着那些奏折,他根本懒得去看,直觉厌烦。
谢景亨手抚上张雪云的肚子,忽然说:“雪云,你说会不会怀孕?”
“……”张雪云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怀孕也不会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