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冷漠地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杀我父亲,杀我江家家将,这仇不报何为!?”
“……好吧。”张雪云脸上的表情已经有点挂不住,艰难地说道:“是、是雪云冒昧,但是,当初剑门关之事,并非我表哥一人所为!”
“表哥的确对侯爷有杀心,但表哥自知能力不足,是旁人前来襄助表哥,那剑门关之事,也是那个人带了队伍前去做的。”
张雪云抬眸,清淡地视线对上江楼月冷漠的脸:“将军,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若要报仇,是不是该去找那个怼你父亲动了手的人?!”
“仇要怎么报,要找谁去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也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报。”江楼月平静无比地说道:“你走吧!”
张雪云僵硬地笑了一下,知道自己是多说无益。
她深深吸了口气,“好……雪云这就离开!”
说完,她礼数周全地冲着江楼月和谢尧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小良子急忙追着跟了上去。
帐篷内,陷入静默之中。
如今与江楼月而言,最不能提的就是剑门关的事情。
父亲还昏迷,千机老人还找不到,如今罪魁祸首跑来找她说项,说谢景亨可怜,要放他一马?
怎么可能!
谢尧走上前去,修长的手抚上江楼月的脸颊,轻轻捏了捏,“别恼。”
“……”
江楼月深吸了口气,转眸看向他:“嗯,不恼。”
生气是最没用的。
谁来说项都不能改变她为父亲,以及那些侯府家将报仇的心!
“阿尧,你刚才说怎么办?!”
江楼月继续方才两人讨论的话题,问道:“斩谢流云臂膀,然后呢?”
谢尧却沉默着没言语。
江楼月忍不住追问:“说啊,然后呢?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谢尧抬眸,说道:“我改主意了——扶桑,你出去,把张小姐拦回来。”
“嗯?”江楼月怔住,“拦她做什么?!”
“她身边跟着小良子,还穿成那样,我猜测,要么是谢景亨安排她远走,离开京城这个是非圈,要么,就是她自己前来为谢景亨做说客的。”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都足以证明一件事情——如今这位张小姐,在谢景亨那里有极重的地位,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让张小姐给谢景亨带个话,兵不血刃地拿到京城。”
江楼月蹙眉,“可是让他把京城让给咱们,咱们得给他一定的好处!”
难道就这么放了他?
江楼月想起剑门关的那些事情,心里直觉排斥。
谢尧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咱们的筹码很足,而他们,已经没有筹码可以用。”
“……”
江楼月默了默,“好吧,我信你!”
两人交谈的功夫,扶桑已经带着张雪云又回来了。
张雪云的脸上有着压抑地喜色,屏住呼吸问道:“殿下找我前来,可是……改变主意了吗?!”